月容叹一口气,道:“你过几天就得回南大营,再有任务,可不能再向上回那样冲在前头,刀枪无眼,可别让大家太担心了。”等了半晌,没听见光宇回话,抬眼却见他在沉思,便伸了手拧他耳朵:“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光宇也不躲,由着她拧,油腔滑调道:“娘子有命,夫君敢有不从?”
两人笑闹了一会,月容到底劳累太过,不可一刻就睡了过去。光宇下床吹熄最后一根蜡烛,上了床把月容圈在怀里,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那天父亲告诉他们兄弟的话,像毒蛇一样紧紧缠住他,无时无刻。
那天,月容刚走出院门,父亲立刻就板了脸,对他和三弟两人道:“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成天斗来斗去,你们让月儿怎么做人?月儿心慈,不会对你们如何,可你们想过没有,不能如何你们,她就只能自苦!月儿从小身体虚弱,五年来,我费心费力,好容易才有了一些起色,你们再这样下去,让她劳心劳力,我的药就算白炼了!”两人互看一眼,低了头不语,心里却很不服气。争风吃醋,哪家没有,何至于让月儿身体垮掉?
父亲看他们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无,不由一声长叹:“我知道你们心有不甘,可是事已至此,当初也是你们自己愿意的,你们倘不能和睦相处,也不要在她面前显现出来!”
看他俩还是一副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道:“好吧,我也不瞒你们了,红素根本不是什么增强体力的补药,而是抑制阴毒的良药。月儿体内有一种毒,阴寒至极,迄今我也弄不清这毒的配方,红素只是暂时压制那毒性,并不能根除。现今为止,我也只知道这种毒暂时不会致命,可是也说不准到底会如何,你们有精力斗气,不如帮我一起想想法子。”
两人一下呆住,月儿中毒!互看一眼,顿时着急起来,一人一边抓住父亲胳膊,一个急急追问:“父亲,月儿什么时候中的毒,多久了?”一个则狠狠道:“是谁,是谁下的毒?”
父亲一把摔开他们:“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看一眼他俩的确很着急的样子,放低声音道:“月儿身上的毒,我是六年前发现的,估计是碰上我们以前就已经中毒,只是后来年岁长了才显现出来,恰巧被我把脉把着了。第一批红素,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找齐原料,又花了三个月才炼制出来。那毒至阴,极耗人心力,如任其发作,可致人早夭。红素性温,可暂时压制药物毒性,但因始终不知毒物来源,不能获其配方,因而无法一一对症,红素终究不是解药,月儿还是有凶险的,你们就让她省省心吧!”
顿一顿,又道:“现在想来,为父颇后悔把你们招婿进来,月儿这个样子,若不能好,可不是害了你们了吗?咳……”
不知大哥和三弟是怎么想的,他是一丝也不会后悔的,就是要死,他也要跟她死在一块!想到这里,光宇不由紧了紧手臂。月容在梦里觉得腰上勒的难受,伸手推拒。光宇略松了松手,伸出另一只手抓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然后双手抱了她,下巴抵了她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孕事
月容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在光宇回南大营之前一直是他陪着她。为公平起见,也为了省心,她绝不参与他们兄弟之间的谈判,有问题他们自己解决就好,她可不想因为厚此薄彼闹得大家不得安生。再说了,他们三个任何一个拉出来,也都是一等一的帅哥,她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和光宇四夜相处,两人有两夜也就是静静相拥着睡觉,另外两夜两人有做床上运动,运动之中,光宇是极尽温柔之能事,月容也是极力配合,两人如鱼得水,倒是从中得到不少乐趣,也摸索出了好几条实用经验。
出发那天月容送光宇到张府大门前,光宇骑在马上依依不舍,却不忘叮嘱:“月儿,一定要记得每天服用红素。”月容觉得有些好笑,这几天大家好像对红素特别敏感似的,便笑道:“宇哥哥,我不会忘的,我还打算凭了红素成为武林高手呢,到时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多威风!”光宇招了手让她近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不求娘子成为武林盟主,只要娘子成为我孩子的娘就成了。”说罢哈哈大笑,在月容反应过来之前,催了马飞驰而去,月容气得跺脚。
光宇回南大营之后,光元、光涵两人便轮着陪她,光宇当值十天便回府可休沐两天,月容的生活便渐渐规律起来。五月底,他们的流云斋也正式开了起来,首先推出的第一套笑话集锦册也被抢购一空,光涵越发对吏部的差事感到厌倦,恨不能辞了职天天泡在书斋里作画卖书。这天从衙门回来,进了蕴园第一时间就向月容抱怨:“月儿妹妹,我是再也不想去衙门了,你快帮我想个法子向祖父辞了这差事吧。”
月容觉得他今天蔫蔫的,忙问:“今天户部有什么事交不了差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