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内心的不平和委屈,让她无法轻易接受张卓华的亲近。
可是,他会知道么?
她有多么想念他的体温和味道……
有什么液体湿了张卓华的睡衣前襟,他抚上史兰可凉凉的脸颊,说:“还有就是:可可,我再也不会让你哭……”
史兰可的哭声破碎,唇微凉着抖得厉害,可终是被另外一双深情的唇瓣捉住,温暖起来。
……
文泽番外
文泽番外
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关透过窗帘射进房间里,文泽醒来,骆赏儿还在他的臂弯里安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下挂钟,才五点钟。
大概因为平时习惯了早起,现在一到这个时间自己已经可以自然地醒过来了。
骆赏儿生理期,不好再带着她出去晨练了,就让她好好睡个美美的懒觉吧。
文泽缓慢地移动自己已经酸麻的手臂,半撑起身子看着怀抱里的骆赏儿——
她睡得那么安稳香甜,纯真无忧,好像这世间的任何烦恼也不会扰了她的清梦。
从文泽的这个角度来看,他只能看到骆赏儿的侧脸,睫毛弯弯,睡颜好可爱。
这是他的妻子,他孩子们的母亲。
每当想到这个,文泽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骆赏儿作了母亲以后还是那么年轻,美好到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她。
文泽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骆赏儿时的场景。
他一直觉得自己二十五岁的那一年,是命定里最为艰辛难熬的一年。
那一年,文泽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亦师亦友的慈父,那个坚毅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他相信他的儿子会做得很好,他放心地把他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事业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去照顾看管。
文永航的逝世对于文泽无疑是一个巨大悲痛,可就在那个时候,狼华的处境艰难,文家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那一年,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在推着他成长,迅速地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扛起所有的一切。
现在想来,也许那一年也不全都是艰辛和坎坷,因为有她,他遇见了未来最心爱的女孩儿。
那一天,文泽参加了博涵书馆的开业剪彩仪式,他见到了十一岁的骆赏儿。
当时的骆赏儿挽着爸爸胳膊站在他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和爸爸说着话的他。
她模样乖巧,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漂亮的大眼睛灵动有神,样子白嫩水灵得真真就像个小公主。
小姑娘听了爸爸的话,脆生生地唤他“文叔叔好。”
对于才二十五岁的文泽来讲,这个称呼实在有点儿让人窘迫,可他还是对小女孩儿和善地笑笑。
他觉得她很可爱。
再后来,是有一次他被邀请去f大做一个讲座。
那时候他刚刚从国外回来,其实非常疲劳,但又不肯取消讲座,就自己提前直接开车去了学校,停车后打算小憩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车窗外面有几个女孩子在跑着笑闹。
实在好吵,文泽不得不睁开直打架的眼睛朝车外看去。
竟然是几个在争相与他的车子合照的女大学生,兴高采烈的女孩子们还拉了个对她们频频侧目的路人给她们照合影。
文泽觉得有趣,就不动声色地看着。
不想一个女孩儿注意到了他,然后所有的女孩儿就都纷纷扭过头来。
其中有一个他竟然认得,是骆秉恒的女儿,他前几天出国前才在骆秉恒的办公室里看到骆赏儿的照片,当时回忆起她十一岁的样子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个小姑娘都长得这么大了,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了呢。
女生们很快就扭头羞愧地跑掉了,这让文泽忍俊不禁。
年轻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像她们这样美的年华,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他肩膀上的重担是整个文氏的兴衰存亡,是上万名正式员工的生计,每天都忙碌着,纵使已经疲惫不堪,还是要坦然淡定地面对所有未可知的一切。
这就是那个时候文泽的生活。
充实,也疲惫。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应邀去大学里开讲座,和年轻的大学生们在一起轻松地谈天说地,大学生的视角总是独特活泼并且生机勃勃的,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文泽第二次接到f大讲座的邀请,邀请他进行讲座的是经济学社的社长,大二国贸系的。
助理建议他不要去,因为最近集团事务忙碌,文泽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再说,向来文泽都只是接受院系领导的直接邀请,还没有接受过纯社团发来的邀请。
可是文泽却沉思一下,亲自回复了这个邀请函。大概是在复杂混沌的商场上打拼久了,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复杂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