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儿默了,她甚至为喻俏扼腕,她遇到了文泽这么可怕的对手,除了乖乖按照文泽的棋步走,还真是没有办法。
可文泽呢,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小心眼儿——
我老婆凭什么被人白白欺负,一定要扬眉吐气!
文泽刚想朝车库的方向走,骆赏儿说:“就走走吧,难得今天阳光这么好。也就吃个饭,又不远。”
文泽抱着沉甸甸的宝贝女儿,想了想,老婆最大,就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
这顿饭两个人吃得非常不安生,吃着吃着,然然就醒了,骆赏儿不好意思在这种餐厅喂孩子吃奶,只好抱着女儿去了厕所。
可怜的然然,她长大以后要是知道自己小时候用餐有一次是在女厕蹲位旁边进行的,一定会很怨念、很怨念。
回去的时候天气忽然大变,下起小雨来。
刚巧他们一出门就看到公交站点来了一辆车,骆赏儿跟文泽就上去了。
上了车文泽才知道,雨天的公交车上真是拥挤不堪,比他和骆赏儿一起感受过的地铁有过之而无不及。
骆赏儿好像非常了解这种状况,自诩为“挤公交达人”的她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从前面蹭到了公交车的中段。
人群拥挤得她回不过头去,不过她想文泽应该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吧。
身后紧紧地靠过来一个身体,让骆赏儿安心。
她想起刚结婚不久那会儿,她拉着文泽一起坐了地铁。
那时候的他费力地腾出手臂,空出自己的胸怀揽住身前的她,语气温和地说着让她感动的话:“我现在开始很庆幸上车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要在这么难受的车上回去学校。”
她呢,则咯咯笑着更加窝进他温暖的胸膛里。
是啊,就像现在一样,骆赏儿缓缓依偎在身后的人身上,更加贴紧。
骆赏儿觉得文泽好像在低头摆弄什么东西,可更奇怪的是,不一会儿后面的身子开始缓慢地动起来,一上一下,就蹭着她的臀部。
骆赏儿不由地奇怪,但想着是不是车太挤了,也有可能是公交车颠簸的缘故吧。
一双手伸过来捏住骆赏儿的腰,随之身后那个一动一动的磨蹭更加有节奏地碰撞着她的身体。
一双手!?
骆赏儿心下一惊,顿时毛骨悚然——
不是文泽!文泽是抱着然然的!!!
现在天气渐渐回暖,她只穿了一条薄料子的长裤,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屁股上顶着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费劲儿想扭过头去看。
那人竟然还俯下头在她的耳边喘息!?
太恶心了!!!
骆赏儿脑袋里瞬间“嗡”地一声像是被谁打了一记闷棍,她也顾不得人多了,拼命挣扎着回身。
周围的人都不满地嘟囔着:“挤什么挤啊!?没看到就这么点儿地方么!”
骆赏儿正在气头上,谁说什么也听不见了,偏偏眼前的这个家伙正一脸陶醉地快要到顶端了,还在那儿云里雾里地沉吟呢,她一个不忿抬起膝盖就猛地撞了上去,狠狠地骂道:“流氓!”
文泽依旧并不适应这样的拥挤,他还抱着女儿,不敢用力,只把肘部向外撑着,生怕有人碰着他怀里熟睡的孩子,一抬头,骆赏儿已经没在人群里,不见了影子。
这当,他冷不丁地听到骆赏儿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公交车中段乱成了一锅粥。
有骂骂咧咧地说“别挤了,神经病啊!?”的,有战战巍巍站不住要摔倒的,你推我攘、乱七八糟,唯独骆赏儿愤怒的控诉掷地有声、真真切切地透过人墙传过来。
她说:“你变不变态!?干这么恶心的丢人事儿,你蹭什么蹭!想女人想疯了么?”
那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如雷贯耳:“tmd你个臭娘们儿,说什么呢,脑子有病吧你!臆想症!!!”
文泽一边护着孩子的头一边往骆赏儿那边赶,人们看着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孩子,也都忍着挤给他让路。
骆赏儿一点儿也不怯场,她踢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皮带,说:“你裤子都没系好就想赖账了!流氓!我今天一定把你送警察那去!”
周围的人让出一小圈空地来,司机听到声音也靠在马路一边停下了车,有人立刻下车,也有好事的闲人围着看热闹。
文泽终于站在了骆赏儿的旁边,孩子早就被吓醒了,满头大汗地哇哇大哭起来。
那人一看要闹大,迅速扭头就跑,想混在下车的乘客里跑掉。
文泽把孩子稳稳当当送到骆赏儿的怀里,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拧住了那人的一只胳膊,那人回头把另一只手朝文泽挥拳过来,文泽一低头,躲过了。
他轻松地制服了那个人,却皱着眉头抿唇一言不发,只是压低那人的脑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哎呦,大哥,放过我吧,疼啊疼啊,哎~疼、疼、疼、疼、疼……”他倒会讨好,一个劲儿地求饶。
骆赏儿看着文泽冲过去,心就开始悬着,万一这人手里有利器怎么办?
可文泽干净利落地按住了他,骆赏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围早就有人帮着报了警,不多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年龄?”警察问。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说:“十四岁。”
“老实点儿!!!”警察怒了,拍着桌子提高了一个音调,道:“年龄!!!”
“八十八……”男人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可那是个小木凳,没有靠背的,他一个后仰险些摔过去,男人摸摸自己的胸脯,说:“哎妈,我的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地。”
一旁一直阴沉着脸色文泽终于不耐,森森地张口说了句:“问那么多?直接摘家务事儿。”
男人腾地站起来,说:“md你牛叉啊,你谁啊你,随口就敢摘人家家务事儿!?你妈妈的……”
文泽皱眉,显然对于此人满口粗语十二分的不适应,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手还斜斜地插在裤袋里,样子悠闲又无害,可看在骆赏儿的眼里,此时的文泽却满身的杀气。
“嚯!你要干嘛?”这个男人对于站起来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文泽还是有些胆怯的,只是还想逞逞口舌之快,他往前一步跨,扬着脖子,语气特别横地说:“有本事你在局子里摘我啊?你摘摘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