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早晚有一天会有自己孩子,就硬撑着让我帮忙,写下了那幅字,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说,希望那个他已经不可能看到的孩子能收到爷爷的礼物,那句诗是爷爷送给孩子的希望和祝福,我想着,能不能从中截取几个字给孩子们取名字。”文妈妈笑得温柔:“不过他一定没有想到过,想孙子想得那么急的他一下子就有了四个,孙子、孙女都齐全了。”
骆赏儿想也没想,就说:“我听妈妈的,孩子们都没见过爷爷,长大了知道名字是爷爷留下的墨宝取出来的,一定很高兴。再说,这句诗也真的很有意义,以后就把那幅字挂在孩子们的书房里吧。”
文泽说:“那名字就已经定了。”
“嗯?定了?”
“嗯。文家家谱到我这一辈其实应该属‘传’字辈,但是我小时候嫌弃‘文传泽’太罗嗦,吵着让爸妈给改了,现在想想,其实很不懂事。到他们这里,应该是‘怡’字辈,所以就是文怡风、文怡帆、文怡海,”文泽略一思忖,说:“女儿的话,文怡然。赏儿,你觉得?”怡然娴雅,自得其乐。
骆赏儿乐了,说:“挺好的,就这样不错,反正我们家那边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爸爸呢?”文泽想还是要尊重一下老人的意见。
骆赏儿猛摇头,算了吧,上次文泽不在,骆秉恒偷偷给她授意的那些个什么据说又简单又有内涵的“文萍、文安、文强、文壮”让她简直难以启齿。
“好,那就暂时这么定下来,等有了更好的想法再说。”文妈妈欣慰地笑了。
天色渐渐浓深,文妈妈留下给文泽、骆赏儿送来的晚饭就恋恋不舍地走了,走之前挨个在小孙子白嫩的脸蛋儿上亲了又亲。
文泽把妈妈带来的几样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在小餐桌上摆放好。
其实骆赏儿拆线以后,两个人就可以回家去住了,可是她不放心这里的孩子们,执意要留下。于是院方特意安排他们搬出住院部,住进了医院内部环境风景都要更好一些的小公寓。
文泽在客厅把碗筷还热气腾腾的晚饭都摆好,就喊骆赏儿吃饭,可她没有应声。
“难不成睡着了?”文泽狐疑道。
他几步就走到了卧房,看到骆赏儿正半倚在床头尝试着第一次给孩子喂奶。
缀着各色花瓣的淡粉色床单,衬着骆赏儿天蓝色干净清丽的睡衣,怎么看怎么舒服。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瘦了不少,虽然还没有结婚时候那么纤细,但是手术后到现在她一直担忧着暖箱里的宝宝们,吃不好、睡不好,他明显感觉到她一直在瘦。
可胸部却是丰满了不老少,她解了前襟的扣子,试探着让孩子shǔn xī奶水。
刚开始孩子就有微微的抵触情绪,骆赏儿把□塞进孩子的小嘴里,他就苦着脸把头扭在一旁,吐出来,怎么也不肯听话地乖乖吃母乳。
骆赏儿再试,孩子就哑着声音哭起来。
孩子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怎么不吃呢?一直在暖箱里呆着,都习惯用护士阿姨给的奶瓶了,可是宝宝,以前护士阿姨给的奶瓶里也是妈妈的奶水啊。
文泽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神情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柔和温情。
骆赏儿试了几次以后,宝宝终于屈服了,含着一包泪水委委屈屈地吮着妈妈的乳汁。
“嘿,小家伙儿,怎么样,妈妈没有亏待你吧?”骆赏儿特别得意地用食指碰碰小孩子因为正在喝奶而一动一动粉嘟嘟的嘴唇,心里盈满了作母亲的真实感和自豪感。
其实可以用吸奶器的,可她偏不。
骆赏儿太专注了,根本就没看到一直盯着他们mǔ_zǐ俩出神的文泽。
文泽淡淡地微笑着,他偷偷绕过床,在骆赏儿的背后背对着她坐下,然后斜转过身子把胳膊拄在床上,继续看她,眼神深邃幽沉。
骆赏儿感觉到床榻一侧的下沉,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饭菜都摆好啦?”
文泽点头不语,目光灼灼地粘在宝宝吮着的那团盈白之上。
骆赏儿点点头,说:“那你先去吃吧,小家伙儿吃得正欢,怕是要等一会儿了。”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愉悦和骄傲。
文泽却坚持道:“不,等你一起吃。”
“那一会凉了怎么办?再热味道就不对了,妈妈做的银耳龙眼鸽蛋汤最棒了,要趁热才好喝。”骆赏儿津津有味地看着起劲儿shǔn xī母乳的宝宝——
这小家伙儿,嘴唇还真有力气呢,有时候会让她微微吃痛。
“你也来,先吃点儿再喂,让他们也都再睡一下。”
“嘘,”骆赏儿轻声说:“你看他吃得好好。真神奇,才这么大点儿的宝宝都不用人教,自己就会吃奶了。”
那是天性好吧?
文泽无奈,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是不会乖乖和他去吃饭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半躺□子,手臂从宝宝小小的身子下绕过去虚搂着骆赏儿的腰,然后一手抚开碍事的衣襟,紧接着他的嘴唇就毫无预兆地贴在了骆赏儿的另一处胸口上。
骆赏儿不备,脸轰地一下子就烧起来,整个人僵直不动。然而文泽更过分,他居然开始shǔn xī起来。
骆赏儿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禁又羞又怒:“文泽!你干嘛啊!”
文泽一边shǔn xī一边微微仰头,把带着笑意的眸光抛向她,一脸的捉狭。
“喂!”
“我在用餐。”他居然这样回答。
文泽的唇温柔地shǔn xī着她,刚刚习惯了宝宝shǔn xī时有点粗鲁的疼痛,他的动作显得很人道。
骆赏儿无语地承受着,自从怀孕末期以来,两个人好久都没有亲近了,这一下子就要突破了么……
“我和宝宝一起吃,我们吃着你看着!”他半含着她,居然还在得意。
骆赏儿看着胸前一大一小都在忙的两颗脑袋,脸烫得厉害,她忍无可忍,终于在极其难熬和尴尬的情况下喂了一小会就投降了。
骆赏儿轻轻放下宝宝、系上扣子,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文泽状似无意地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
被放下的宝宝不甘愿地撇撇嘴,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父母的身影,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一动一动地挥舞着抗议——
讨厌!人家才刚刚吃出母乳有多么香甜!
其他的两个孩子更郁闷,他们还都饿着。
文泽像没事一样坐下来给骆赏儿夹菜,说:“妈妈炖了好久的,来来,多吃点儿,大补!”
骆赏儿想着刚才那一幕,他居然这样让她乖乖就范,孩子们都在看着,虽然那么小,可是她心里也好别扭。
骆赏儿往嘴里塞了一个鸽子蛋,气鼓鼓地咕哝着:“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