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满心的感恩,谢谢妈妈给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谢谢爸爸含辛茹苦地把她抚养大,也感谢人生的无常让她遇见了文泽。
骆秉恒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只好先行打破了沉寂,说:“赏儿,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不管孩子能不能保住,你都要好好地生活着,坚强地面对一切。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像你妈妈那样。
骆赏儿明白,爸爸不忍心直说,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不要勉强挽留没有缘分的孩子。她想了想,说:“爸爸,《圣经旧约》里有一段大卫的故事是这么说的——”
她微笑着,把爸爸的手拉过来,独独攥了一根食指在手心里,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然后开始将那个故事娓娓道来:“上帝击打大卫,就使他的孩子得了重病。大卫为那孩子日夜苦苦恳求,禁食、闭门、终夜躺在地上。他家中的老臣来到他旁边、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不肯起来,也不同他们吃饭。”
“到第七日,孩子死了。大卫的臣仆不敢告诉他孩子死了,因他们说,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劝他,他尚且不肯听我们的话,若告诉他孩子死了,岂不更加忧伤么?”
“然而大卫王见臣仆彼此低声说话,就知道孩子死了。他从地上起来、沐浴、抹膏、换了衣裳,进殿敬拜,然后回宫,吩咐人摆饭,他便吃了。”
“大臣们不解,大卫的回应是——孩子还活着,我禁食哭泣,因为我说:‘者上帝怜恤我,使孩子不死也未可知。’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何必禁食?我岂能使他返回呢?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
“以前我一直没办法理解大卫王的做法,这样的父亲不是太冷血了吗?然而爸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骆秉恒看着女儿,实在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骆赏儿捏捏着爸爸的食指,接着说:“大卫王不能让孩子重新回到人间来,但他想他迟早都会在天上见到他的孩子,就是这样想,才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大卫之所以能够在孩子离开之后坦然面对儿子的死亡,是因为他尽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来努力地挽救,他才那样地勇敢刚强起来。”
骆秉恒云里雾里地听着,他觉得自己被绕糊涂了,人难道是因为从悲伤走到了绝望才重新振作起来的吗?
“所以爸爸,您不要劝我,也不要太担心。我也想竭尽全力地和我的宝宝们在一起,只有我做到了,我才会坚强地面对一切。”
骆秉恒叹了口气,他仿佛明白了女儿的用意。赏儿还是决定不顾一切地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只是在安慰他这个没用的老父亲罢了。
赏儿是真的长大了,她是一个坚强果敢的妈妈了,那么他这个作父亲的还有什么权利继续软弱下去呢?
文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要进来,刚好听到骆赏儿最后的那几句话,就一直站住不动了。
骆赏儿一抬头,正好撞见文泽笑吟吟看过来的目光。
于是,她也笑了。
文泽换了一身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精神多了。他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骆赏儿,说:“给你的。”
一份是骆赏儿垂涎已久的美食。
一份竟是一株花,叶子舒展,鲜艳碧绿,花的形状酷似一只白鹤翘首挺立。
文泽说:“这是白鹤芋,不过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一帆风顺。”
骆赏儿歪着脑袋看它,真的很像扬起风帆的可爱小船呢!
骆赏儿宝贝似地捧着它,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帆风顺,真的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希望,真的可以一帆风顺吧。
……
作者有话要说:31号更新下一章╭(╯3╰)╮()
☆、我的赏儿,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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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是彻底地对狼华不闻不问了,他把公司全然交给史兰可去打理,外界把他们两个人的暧昧关系传得沸沸扬扬——
史兰可是个既聪颖又有魄力的女强人,按道理,文泽本来应该对其凡事防备的,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这么信任一个如此有能力又有野心的外人?
许多媒体都宣扬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可靠的消息——
文家那位神秘的女主人可能不是先前传得风生水起的落魄骆氏的女儿,也不是文家大婚前被拍到的气质才女,而是文泽身边一直以来被媒体忽视的红颜知已史可兰,其实二人暗度陈仓已久,只是从来未敢昭告天下而已。
面对流言蜚语,文泽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一直都安心地在医院的住院部陪着骆裳儿待产。
幸好医院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所以只要两个人不打开新闻频道,倒也乐得耳根清静。
文泽把孩子们的胎教课程安排得丰富多彩、井井有条。
上午有好听的轻音乐、有爸爸亲自弹唱的儿童歌曲,下午是散步时间,然后是爸爸妈妈的古诗文朗诵和自编自演的小故事剧,晚上除了爸爸例行的宝贝晚安颂,还有慈祥可爱的老人家们——外公、外婆、奶奶和许阿婆轮流着每天都不会缺席的宝宝睡前碎碎念。
文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骆赏儿,真的是用心良苦。
好在那一次见红以后骆赏儿的状况一直都还比较稳定,直到两个人既期待又忐忑地在医院住到了孩子们33周的时候。
这个时候,骆赏儿的肚子已经大得吓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平卧,那么大的肚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困倦不已的时候,她只能稍稍侧身,把高高的肚子偏到一边去,才能勉强睡得好过些。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宝宝们快快平安出生,好让她卸下这个大肚子,舒舒服服地平躺下来,美美地睡个懒觉。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骆赏儿开始出现心悸、憋气的状况,而且日渐频繁、加重。
文泽叫了医生来。
看着医生的表情那么凝重,文泽总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骆赏儿问:“怎么样?”
医生挪开手上的仪器,语气沉重地说:“文太太您zǐ_gōng内的羊水过多,羊水量已经达到8000ml了,而且是急性羊水过多。”
时隔这么久,文泽的心再度有一颗大石高高悬起,他静静地等着医生的下文。
“那……孩子呢?孩子没事吧?”骆赏儿扣住医生的手腕。
医生说:“孩子和您的情况都不是很乐观。上次产检还好好的,羊水却在这短短几天内就迅速增加,是急性羊水过多导</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