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徐悠悠留下一封写给刘东凯的信,背着背包,打着一把折伞悄悄地走出了客栈。
不是她想不辞而别,只是一时也想不出突然要求离开的说辞。再说刘东凯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经历了之前那样疯魔的男人,她还能不懂这眼神里的情意吗?这也是让她如坐针毡,不能留下的原因之一。
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心无芥蒂地去爱男人了吧?她真的讨厌告别,依依不舍地逐一看着客栈里的摆设,这些都是她逐一重新设计摆弄好的,如果可以,她真想这辈子都留在古镇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灰压压的天空洒下阵阵烟雨,将脚下的青石板洗刷得微微泛着细碎的亮光,黑夜放大了古镇的沧桑,滴滴答答的雨声更反衬了古镇的寂静,河道里的乌篷船在水波里随波逐流,上下起伏。
清冷的弄堂里,不知谁家的一只小狗,蹲坐在屋檐下的一只靠背竹椅上,歪着头慵懒地看着着在雨中狼狈前先行的女孩。
将贴在脸上的湿法拨到一边,她心里一阵的苦笑,不知同它相比,谁更像丧家之犬一些?
当她走出了镇子后,并没有往大路上走,反而钻到了路旁小丘后的一片竹林里。
到了竹林里,她来到一块大石旁,吃力地推开石头,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只折了把的饭勺,就着湿软的泥土挖了起来,不一会,便挖到了一只裹着油纸,缠着三层塑料袋的纸包。
纸包里是她卖了首饰得来的钱,还有她的证件。
想到刘东凯听到自己凄惨遭窃时同情的的表情,她的心理愈发有罪恶感。
如果早知道这个客栈老板是如此豁达善良的人,她绝不会撒谎去欺骗他的。
打开油纸,里面的东西保存完好,身份证上“许展”两个字,却让她有种疏离之感,有多久,没有人叫过自己这个人名字了?
这一刻,身在异乡的女孩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不知妈妈和弟弟现在怎么样了?而自己下一刻又该去向哪里呢?
徐悠悠——也就是许展,在这寂静的黎明,冰冷的烟雨中,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纸袋,蹲在地上,把脸埋入膝盖,小声的啜泣着,细微的呜咽被被雨声打散得七零八落。
把心中的郁结排散干净,许展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前途未必的征程。
收拾妥协,便背着背包转回到了大道之上。
再往前走一段路,会有一个车站,清晨6时会有一趟会火车站的早班车。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
许展刚转到大路上,身后便来了一辆汽车。
车子本来已经行驶过去了。可偏偏一个急刹,又重新倒回来,从车窗里抬出一个讨人嫌的脑袋。
“小姑娘,这么巧,我们又碰面了。你这是要去哪?走,我捎你一段!”
许展心里一紧,怎么在这个时候碰到了那个搞拆迁的山哥了?她怎么肯上车,于是赶紧转身往回走:“趁早出来挖了点野菜,准备回镇里去,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吧!”
可惜山哥压根不信许展的话,居然笑嘻嘻地从车里出来对她说:“骗谁呢?怎么一看我就往回走啊?妹子你跟我也太见外了吧!”说着居然动起了手脚,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居然将许展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许展吓了一跳,立刻挣扎起来,使劲踩了山哥好几脚,并大声地说:“你干嘛!快放手!”撕扯间,她的背包掉到了地上。
这个山哥就是个黑道出什么,从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发展到现在穿金戴银,吆五喝六的架势,昧着良心,欺男霸女的事做得还真不少!
这几日忙着索罗古居,东跑西颠的,下面的玩意倒是有好几日没见荤腥了。昨儿见着许展就对了眼缘儿,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样才把这小妞搞上手,今儿起了个大早,本来是去临县办事,没想到却看见着小妞一个人赶路。
一个小镇客栈的打工妹,能有什么社会背景?瞧着前后没人,不把她拽到车上玩一玩,简直是对不住自己下面的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