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面对她的质问,他却冷静的保持惯有的笑容,“当然是很不满啊。”
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扯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疼爱的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头。“别忘了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那些国家大事无需你来操心。还有啊,从今天开始,你最好遵照御医的吩咐要少量多餐,可不能每天只吃一点点,饿瘦了你我倒不心疼,若是饿到了我的儿子,我可不轻饶你哦!”
“噢,原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心疼儿子而不是心疼我呀!蔺远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我要休夫啦……”
两人开始说笑打闹,看在下人眼底,早就见怪不怪。
而此时的蔺远彦脸上虽带着迷人笑意,但眸底的阴沉,已渐渐掩饰不住……当赵星绒的肚子越来越明显,身材越来越臃肿时,已经是四个月后。
如今她肚中的胎儿已经整整七个月,经过御医几番把脉诊断,确定胎儿正常,母体健康。
蔺远彦每天将她护在府里不准外出,就算出门,也派十几个家仆陪伴左右。
冬去春来,每年四月初八是上香拜佛的时节。
赵星绒听府里的下人说,距皇城八十里外一个叫青山寺的地方,常年香火鼎盛,而且有求必应,所以便和丈夫提议想去青山寺给菩萨上几灶香,再多捐些香油钱,吃半个月斋,以求腹中胎儿健康漂亮。
蔺远彦听后,也大为赞同,急忙打点家丁,又派了武功高强的保镖整整二十人陪伴在侧。
如果不是朝中有事走不开,此番他必会与她同去。但体贴的赵星绒,要他先以国事为重,反正她不过是出门半个月,而且又有这么多家仆保镖跟着,要丈夫放心。
临行前,夫妻两人依依不舍道别,蔺远彦小心将她扶上软轿,又嘱咐下人一定要好生伺候,若有半点差池,唯他们是问。
赵星绒拉着他的手,好笑又好气的冲着他摇头。“你别动不动就吓别人,我能有什么差池,这么多人护着,难道还会被人劫去不成?”他也不反驳,只拉着她的手,表情认真的交代,“宁善,待我忙完了眼下这些事,定会亲自去青山寺接你回来,你……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吗?”“知道啦,你还真像个老太婆,罗罗唆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么搞得这样紧张?”
“不准胡说,什么生离死别!”
他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惹来她一阵娇呼,又生怕被家仆看到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瞪他一眼,“别闹了啦,被卓管家他们看到,又要说我这个当家主母没威严了。”
远彦也真大胆,很多行为举止居然比她这个现代来的人还要开放。
蔺远彦又是一番叮嘱,直到轿夫喊了声起轿,他又追上轿身,掀开轿帘,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的他竟是一脸复杂神色。
“宁善……今日一别,我们怕是要短暂分离一段时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赵星绒隔着轿帘看着他一脸深切,心头涌出几分甜蜜和感动。以为他不放心,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并用力点头。“放心,我会乖乖等你来接我……”
最后,两人就在依依不舍中相互道别。
一路相安无事,蔺远彦派来的保镖也十分尽责的保护她的安全。
两日后她到达青山寺,前来上香的香客果然不少。
寺里的主持方丈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派小沙弥将客房逐一收拾干净,又命人准备可口的斋饭好生招待一番。
赵星绒很大方的捐了一大笔钱给青山寺,又在菩萨面前为自己的孩子祈福。接下来,每天在寺里吃吃喝喝,偶尔与方丈卿些佛法心经,日子过得倒也奇快无比。
只不过,赵星绒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那事像蕴藏着什么阴谋,因为她发现身边的仆人跟得越来越紧,以前还会给她一些自由的空间,但不知从何时起,她连上个茅厕也要有人跟着。按仆人的说法,是相爷担心她,所以才全天候的随侍在侧。
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不但没有等到蔺远彦的身影,她还被困在这青山寺内。
直到一个月过去,她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似乎被人软禁了。
可家仆给她的回答却是,如今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相爷希望她能在寺里待产,并且还派人送了三个产婆到青山寺。
对于这突来的决定,赵星绒只觉得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因为临近预产期,腹中的胎儿蠢蠢欲动。
几天后的某个夜里,羊水破了,几个产婆和侍女忙成一团,经过整整一夜的煎熬,一个可爱的小生命终于降临人世。
赵星绒疲倦的看着产婆怀中抱着的小宝贝,小家伙眉眼还纠结在一起,但隐约中却可见蔺远彦的模样。
就在她还沉浸在顺利产子的兴奋里,竟听到看护她的守卫、保镖们相传的消息——皇上病重,太子突然失踪,在朝为官多年的宰相蔺远彦,夺下了南朝帅印。
听到消息,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想起南朝帅印,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她很有可能在无意之间,闯下了弥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