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四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压根不知道,陆墨沉也许没想过要她知道的。
但是,是谁要对付陆家呢?
云卿这些天都在隐隐期盼,等待着陆墨沉传来那位兰夫人的一些下落消息。
难道,与兰夫人有关?
她一派糊涂,所知不多就理不清思路,在第四天,她焦灼地等待陆墨沉下班,她要仔细问一问他情况。
但是这一天,她没等来陆墨沉下班。
因为季云庭出事了。
对于季云庭的出事,陆墨沉的确是始料未及。
当日在陆宅一见,陆墨沉带了强烈的个人情绪有所谴责季云庭,两人分开后,季云庭自当回了家。
之后,陆墨沉便对他的行踪没有过问,一个退下的老政委,也不会允许他一个晚辈盯梢。
季家的门庭,哨兵说这几日都很安静。
季云庭没有出门过。
可是今天下午,季云庭的勤务员突然去陆家找人,问老管家季云庭有没有去陆家?
老管家的答案当然是没有。
那个小勤务员就乱了阵脚了,围着军区大院找了一圈,又去军区找,皆是无果之后,回来就联系季斯宸。
季斯宸在b市军区,这几天去执行一个紧急任务,陆墨沉知道的,任务中无法联络。
联络不上季斯宸,勤务员便来找季斯宸最好的哥们,陆墨沉。
陆墨沉从办公大楼离开,匆匆赶往季宅。
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任何被绑架的痕迹,这在军属大院里也不可能强行入侵。
勤务员说道,“中午政委他说要我去机关单位取一份文件,那个单位有点远,我来去途中费去四个小时,回来时他就不见了,家中佣人只有两个,都在午休,红旗轿车没有动,司机说政委让他联系的是季氏的公司用车,新买的没有牌照,政委自己开出去的!”
陆墨沉打断,“他自主离开家的?”
“应该是,司机说他中午接了一个视频电话,在书房接听很久。”
“他最近几天有什么异常?”
勤务员挠挠头,“因为我是季少特别交代过,看紧老爷子的,所以老爷子有些私事会避开我。但他这几天除了呆在书房的时间多一点,没有别的特别异常,就是在书房里挺忙的,一会儿一个电话,好像处理很多事。”
“他的情绪低落吗?”陆墨沉往书房走。
“是有点,政委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沉着脸,但我知道,他接电话接的很久的,对方就是女声。”
陆墨沉的脚步突然一顿,抬起手,“把书房门打开。”
“这……”勤务员有所犹豫。
“线索都在里面,这时候还顾忌机密?他都退下来了,能有什么机密?!”
勤务员被他浑厚的声音吼的,赶紧也就打开了门。
书房里布置整洁,老套,陆墨沉直接走到书桌旁边,打开所有的柜子,然后便在右边第二个柜子里找到了他想看的所有东西。
季云庭给摆的很整齐。
一步手机,一张折断的一次性电话卡,几份文件,还有一张钢笔书写的信。
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见信如见人,儿子,别对爸爸失望,年轻时犯下的错,势必要用余生来弥补,我已想通。我放不下素素,她冒着危险来联系我,希望我带她逃离兰宗林,我便知道她过得不好,这么多年受尽苦楚,却是我当年一手造成。不管怎样,兰宗林来势汹汹,蓄谋多年,其力量不可估测!已经给陆老司令带来灾难,给陆小子带来灾难,他说的没错,我一人之私牵连万千,祸害了晚辈,为了卿儿,我当起迟到的父亲的责任,该由我一人来终结这一切。所有安排,我已经制定,军令如山,不可反驳!照顾好你妹妹。
勤务员看完这封信,脸色骤然变白,立刻跑到靠窗的柜子里,打开密码保险箱,保险箱里空空如也。
他回头冲陆墨沉吸气,“政委带走了那支配枪!他退下来后,是没有枪支使用权的。”
陆墨沉狠狠拧了下眉心,一个老政委反而是最不能随意用枪的,那是大罪。
但他立刻想到一种可能,心里暗道坏事了!他赶紧打开那几份季云庭留下的文件。
浏览看完后,陆墨沉的脸廓疾然突变,他凝重的打给季斯宸。
季斯宸那边接起来就咆哮,“别他妈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突然收回我所有的部队命令权?这是要降我的职?妈地,老子刚执行任务回来,什么玩意都没搞清楚……”
“斯宸,这是你爸的意思,他去申请降你的实权的。”
“什么?”季斯宸还不知道季云庭出事了。
陆墨沉抬手按住紧压的眉心,“同时,他自动申请脱离军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