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淡笑不语,还笑出了声,幽深的眸光掠过一道意味,看来季斯宸报告的没假,在密室里还是有点进展的。
他咳嗽一声,坐进沙发里,来谈正事,便把西装内侧口袋里一个信封刚拿出来。
视线瞄到卫生间里出来的男人,尊贵冷漠地走过来,他的目光直盯着云卿和他。
秦律一愣,转而又深深的笑出来,陆墨沉没理秦律,只去看那唇红齿白笑得耳根泛红的女人,男人的双手沁着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郁,也不管了,走到云卿那一侧,旷阔的身躯就是一坐,还把云卿给挤的错开了秦律的正对面,坐到了边上去。
云卿:……
这又是发什么牛巅疯?
秦律以手堵唇,笑够了,把信封拆开,摆到桌案上,推向云卿,“师妹……云卿,”
特地注意着改了称呼,不想挨揍,他道,“鉴定结果,给你看。”
云卿静了一瞬,脸畔淡淡,看了眼那叠纸,手抓了一下膝盖的裙子,“师兄你直接告诉我。”
“你和白羽玲不是母女关系。”秦律说。
根本不意外,其实大家心里猜测得差不多了。
陆墨沉看了眼鉴定,又扭头,深邃的目光不再如刚才那般阴沉,此刻坠上些许温和,深深地看她,“怎样?”
“我,还好。”云卿回视他,阴影里,他的鼻梁就像工笔雕刻那样俊美,沉毅,也坚定。
“白羽玲呢?”陆墨沉扭头问阿关。
阿关如实报告,“陆总,您出差过来就让我去收拾她,不过,奇怪的是她原来声势浩大闹云先生的家想霸占股份侵吞顾氏,但是转眼间却突然给季芷雅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这几天都消失了。”
“消失?”云卿皱眉。
“嗯,顾氏撒手没管了,我正在观望,看是诡计还是真的遁走了。”阿关回道。
“那从她那里问不到了,要不,你回去详细问问你爸,或许他还记得当年的一些什么。”陆墨沉如此提议,握着她的手。
秦律却幽深的看了眼陆墨沉,眼神与他交汇,然后转眸略微看向云卿,“是这样的,这份鉴定不小心由沈青豫泄露出去了,可能也是季老有意打听,鉴定结果出来的同时,季老也知道了结果的与否,我想,云卿你得知悉这个,所以我跟你说一下。”
秦律点到为止,没有说太多,起身便告辞了。
临走前拍了拍陆墨沉的肩,低语说了句,“季斯宸没细说,但他似乎在逼问季老当年的事,现在的线索是,季老称呼当年的女人为素素,就是不知道这个素素和你查到的兰夫人,是不是……”
同一个人。
陆墨沉沉眉,点头示意了解了。
秦律离去。
陆墨沉回头看了眼陷入沉静的女人,跟阿关推掉了整个上午的公司行程。
云卿一直比较沉默,可能铁板钉钉的结果和猜想的,还是前者更带来了震撼力吧,她需要时间消化,思考,她也一定想到了与季老的某种可能。父母不祥,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是一种疑惑的心伤。
但是果不其然,季老的电话在中午打过来了。
亲自打来的,没有通过勤务员,直接打到了云卿的手机上。
陆墨沉看着她盯着手机,盯了好久,才揉着眉心,脸色变幻地接起来。
那边季云庭的声音浑厚而温和,“云卿是吗?我是季云庭。”
“嗯。”
“你和白羽玲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抱歉,我用了些手段打听到了结果,我知道这没经过你的同意,但我实在想知道一个究竟,急切的想知道。在得知你们并非亲生母女后,我的心情难以形容,小姑娘,你愿意出来见见我,让我和你详细聊一聊吗?我现在出门,我会在景山路的茶厅等你,让陆小子送你过来好吗?我会一直等你。”
季云庭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没有给云卿拒绝的机会。
云卿我这手机,还一直举在耳边听忙音。
陆墨沉走过来,伸手轻轻拿掉她的电话,双臂撑在她身侧,低头俯身与她脸对着脸,温热的嗓音没有任何压力,“不想去,就不去,我这里谁也逼不了你。”
云卿咬唇,心情纷乱。
……
景山路的茶厅,是专供政府官员使用,因此位置偏,并且外观普通。
红旗牌的黑色轿车行驶在道路上,拐个弯就到了,季云庭端坐后座,捏了捏眉心,着一身中山正装,严肃而郑重,手心微紧。
司机突然刹了一下车,季云庭睁开沉锐的眼眸,朝外看过去,“怎么了?”
“前面有辆劳斯莱斯开得很快,抢道行驶,政委,您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开车多猛,瞧着也不是小姑娘啊。”
季云庭皱眉,视线看到了,的确是辆劳斯莱斯,全黑色的,而且改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