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你要干什么?”季芷雅望着这个深沉可怖至极的男人,根本摸不准他的心思,这一刻,他态度又恢复正常了。
她只觉得心头打鼓。
“没陪他们好好过个年,现在得空了,带他们去度假。”
季芷雅宛然一笑,“好,那我也收拾我的,我来订机票……”
“没说带你去。”
季芷雅脸上的笑转瞬变成难堪,抬头看向他沉铸的脸,还是压着脾气,“过年时老爷子就在问呢,一家四口的怎么人都不齐,这次度假,我不在,不好吧?何况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也没事干啊……”
“不会。”陆墨沉单手插袋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沉笑,“我看你回国后挺忙的,日子过得也挺滋润。你对孩子的真心多少,当我看不出来?”
季芷雅攥紧手指,看着他甩下这句话后就离去的冷峻背影。
等她反应过来,他笑意里的寒恻与话里的意思,她脚底一寒。
这个男人跟鬼似的,到底,他知道多少?似真非假的,她怎么也看不透,这句话是在映射什么吗?
不带她去,带谁去?
季芷雅觉得一切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本来顾湛宇好不容易和程大少交易,正好赶上好时候,她再连环设计,把云卿给农民工,后面一切都不可预测,轻则云卿身败名裂,重则,云卿危在旦夕。
就连白羽玲都对她这个计划认可了,天衣无缝。
可是为什么,结果是那样?云卿没有被农民工怎么样,结果却还是到了陆墨沉的怀里!
季芷雅此刻觉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越想心头越沉,走回到廊道尽头的洗手间,给白羽玲打电话,那边接通,她的声音就有些发颤,“妈,陆墨沉带孩子出去玩,不带上我,还指明了说,我对孩子不上心,他从前从来没这么说过的。您说,那份亲子鉴定,他信了吗?我总感觉,我们换了头发,做出来的是正确的鉴定结果,他还是不信呢?或者,根本他还在别处做了,又或者,他拿云卿的头发做了?!”
白羽玲沉思,拿云卿头发这种可能,她想到过。
但她没预料到,陆墨沉会怀疑的这么彻底,并且发现的这么快。
如果真像芷雅说的,陆墨沉两份都做了,那就完了……
季芷雅很不安,“妈,你说他会不会还是让秦律做了一份?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去问问啊!”
白羽玲摁着眉头,“与陆墨沉为敌,就像雾里看花,永远看不到他手里握着什么牌,这个男人心思太狠了。如果他找秦律做了,我们怎么去问?和秦律不熟,秦律也会怀疑我们。”
“可是现在怎么办?我感觉这层窗户纸在捅破中了,他还指着一只飞虫笑着说,能蹦跶几天?妈,我早说过了,陆墨沉太危险了,当年我们能算计他是因为他瞎着,又有别人帮忙,现在你看看……谎言滚雪球似的,纸包不住火,要用更多的计谋来圆,咱们不如收兵收马,眼下最好的路是顾湛宇那边。当然,我手里还有两张王牌,哼,陆墨沉想甩掉我们,也绝不会那么容易,该得到的,我们都会得到……”
白羽玲深思,芷雅这番话,也没错,凭陆墨沉的智商,能猜到的也猜的差不多了。
为今之计,只能掩盖,和准备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