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3月末,马上就是日本学生新学期开始的时候,相信现在学校门前的道路两旁,那些樱花树都已经争先恐后的开放了吧。
然而,叇散遮却只能面对着起来就很是渗人的森林,在榻榻米上无聊的独自shenyin。
在这种深山老林的古宅里,她根本就不能指望有网线这种东西。这附近也没有电信塔,所以手机的信号最只能是微弱的一格。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这里还有电源插头能够让她一边给笔记本电脑充电一边玩很久以前就已经全部通关的18游戏了吧。
总而言之,她很无聊。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在近一个月中,她都没有与这间像废屋一样的别邸的主人——的场静司见上一面。就连被接到这个地方的程序,也是那名似和善实质上感觉很阴险的七濑女士一手操办的。
的场家的这栋老宅位于某座山的深部。叇散遮可以从二楼的桐の間(桐之间)远眺到大片的森林。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那片人类与妖怪的世界界限混淆不清的森林,是被八原的妖怪称之为東洋の森(东方的森林)的地方。
虽没有网络的生活很无聊,但是不到那个令人忍不住全身打颤的男人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叇散遮只要一想到这点,就会无比快活的在房间里打滚。
“啊啊~饿~”叇散遮无力的在榻榻米上伸展四肢,然后像是原始动物一般用前肢,咳,用两手撑在地板上,进行着类似旱泳的运动。她灵活熟练的姿态,相信这一定不是心血来潮的诡异行为。
半爬行到门口,她就到一个很熟悉的黑色影子。
话那男人的品味真是有够差劲的。叇散遮暗自腹诽了一句,接着懒洋洋的对着那只非人生物比了个1的手势。
非人生物,也就是侍奉的场静司的妖怪式神,了解的点点头,并如鬼魅一般晃晃悠悠的走到楼下去给她准备晚饭去了。
再丑再可怕的妖怪,久了也就没什么了。何况这妖怪只是扭曲了点,非要作比喻的话,大概就是呐喊的黑白实体版,而且是活生生的会走路的那种。
楼下除了七濑以外,还有一个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名字的厨师。每天,她爬到门口给妖怪比手势,妖怪走到楼下给七濑女士比手势,然后七濑女士给厨师比手势,最后厨师自己给自己......呃......自己想菜单烧晚饭。如此循环反复,叇散遮就是在过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如果非要给这种生活作出语言上的概括的话,软禁,应该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她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但是无法与外界联系。执事们也因为七濑的某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能跟来。她不能走出这栋房子,每天下午唯一的放风机会就是在道场练习弓道,从原本连弓都张不开来发展至现在的十箭能射中一到两箭的外环,成绩应该算得上了吧。不过每每到指导人七濑女士连微笑都无法保持的表情,叇散遮都会一阵暗爽。尽管之后她都会因为要保持拉弓姿势20分钟而双手酸软无力。
不管怎样,只要再过一天,她就可以解放了!o(≧v≦)o
咬着被角向窗外几乎全暗下来的天色,叇散遮实在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之情。就连原本上去很吓人的森林也变得柔和起来。
心情的她决定要在饱餐一顿后,洗一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隔天下午,练完弓,再洗澡,再吃饭,再睡一觉,接着,goodendng!
这种像猪一样的生活计划,在睡觉时遇到了一点的波折。
树枝伴随着不详的狂风剧烈摇动,灰色浓厚的两片云层相继覆盖住洒向这座宅邸的月光。叇散遮在裹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问着什么的声音。很是空灵、很是稀薄的声音。
“是你吗那个的场的......”
醒来的时候,叇散遮又快速的闭上眼。是做梦是做梦是做梦......
再度睁开眼,她有些畏惧的吞了吞口水。入眼的并非熟悉到让人郁闷得透不过气的木制天花板,而是大片大片的黑色。之前闭上眼的时候,似乎有听到滴水的声音。叇散遮从地上坐起身,环顾了下四周,仍是不清什么。就在她想放弃观察的时候,四周却出了许亮光。那是如同野兽般的残虐的光芒。是眼睛。一双双的、许许的眼睛。
叇散遮感到心脏似乎有一瞬的停止,紧随而来的就是记录的狂跳。这、这到底是......
“是人类......”“是人类啊......”“的场家的......”“那个的场么......”
嘈杂的讨论声不断,叇散遮只觉得像是上万只蚊虫在耳边飞旋,有种快要狂吐的恶心感。
“恶!”叇散遮趴在地上,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体内却像有什么快要翻滚涌出,但是被堵在喉咙口,无法冲破。
不会是真的要吐了吧......-_-|||
一秒前,她悲剧的想会不会当场呕吐,一秒后,周遭的声音还有眼睛就已经全部不见。而那种恶心感也渐渐被平复下去。
“哈......哈......哈......”她急速的xi着,额际流下死里逃生的冷汗,偌大的空间里,已经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她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真是强大的力量呢。”有什么人了这样一句。而且,声音很熟。像有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