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骋怀想起什么,忽地笑了下,说:“她对李亭午有偏见,两人经常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妈:“要是合得来,就没你的事了。亭午那小伙子长得不差,性格比你有趣。”
沈骋怀:……
他微微抿唇,沉默一会,忍不住问:“他性格比我有趣?”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惹得儿子在意,沈妈捂着嘴笑:“那是当然了。他爱笑,嘴又甜,我有时候还想着他是我儿子就好了。”
沈骋怀:……
他都不知道亲妈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他拧眉,而后又松开。
或许别人喜欢李亭午比他多,但陈娇他知道,她跟李亭午是真的不对盘,有时候还跟他一块挤兑李亭午。
最后这段日子,沈骋怀和李亭午偷偷摸摸干着运输粮食的事,后面两人还把之前赚的钱全部投进去,拿回本了又狠赚了一把。
李亭午道:“老子以后就干这种事了,太好赚了。”
沈骋怀收拾着行李,说:“乡下的环境不适合。”
虽然城里抓得比乡下严厉多了,但城里他们熟悉,也有吉普车做掩护,所以才这么顺利。
然而乡下人粮食需求没城里人大,他们也没好的条件做掩护,没必要为此冒险了。
李亭午:“我懂,我就是随口说说。”又见他拿了相机塞进去,好奇问:“你带这个干嘛?小心丢了。那边也没什么好拍的,全是花草树木。”
“人。”
“……”
行。他懂了。
沈骋怀这些日子里,最后悔的就是没有陈娇的相片,也没有她的物品。想她时,连睹物思人都无法。
看他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李亭午想起自己那堆还没搞的行李,说:“我先回去了。”
沈骋怀应了声。
李亭午从他房间出来,下楼时遇到沈妈,停下来跟她问好。
沈妈也笑着跟他颔首,试探问:“亭午知道骋怀心仪的姑娘吧?”
她语气里只有单纯的好奇,没什么厌恶和不满。
李亭午点点头:“知道。”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李亭午顿了顿,说:“了解倒是不了解,相处也不多。”
沈妈有些失望地哦了声,又觉得挺正常的,这孩子性子再怎么随和,也会与女同志保持距离,何况还是她儿子喜欢的姑娘。
“不过她家人挺好的,没因为我们是知青而特殊对待,常常帮助我们。”
又与她聊了几句,李亭午从沈骋怀家中离开。
他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明月,很明亮,很美好,好似一伸手就能得到,可他从未试过。
希望他这番话对他有帮助吧。
正月十三凌晨,沈骋怀和李亭午离家,火车一路向南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抵达当天,正是元宵节。
“幺妹,等下人多,你别自己乱跑,要跟紧你哥哥,知道了吗?”刘桂红嘱咐道。
陈娇抓着瓜子花生往兜里藏,闻言乖乖道好。
今天元宵节大队里放电影,几乎整个大队的人都去看,甚至隔壁大队也会有人来凑热闹,天还没黑呢村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以前出现过流氓趁着人多调戏良家妇女,刘桂红最不放心自家女儿,忍不住多叮嘱一句。
看她还想再说,陈娇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注意的。你跟我爸快点去约会吧,别管我们了。”
刘桂红啐了声:“什么约会不约会。”老脸却是一红。
天色渐渐暗下,一家人带着板凳去占位置了。
到了打谷场,陈娇看着密簇的人群,差点以为自己是来看演唱会。
好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他们只得随便选地方坐下,等放电影。
就是天彻底黑了,电影老半天还没开播。
陈娇等得有些无聊了,跟陈全武说:“我能不能去走走啊?”
陈全武被刘桂红交代过要看紧她,果断摇头:“不行。在这待着。”
“好吧。”
陈娇拿出瓜子嗑,心想还好她带得够多,有口袋的地方都塞了。
吃了一会东西,电影终于放了,是有关打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