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听着欧阳凌霜刻意咬重的发音,敦煌的眼中渐渐涌出忡忡忧意,静若止水的脑海中没由来地浮现出一枚灰色丹药的轮廓。转瞬,欧阳凌霜抬脚震出空灵,于电光火石间拉开了二次碰撞的帷幕
邯国境内的炼丹房原先是公有的,但在此特殊时期,却尽数归给了一人所有:黄凤临。刚从原身恢复人形的他披着一袭黑袍,攥死了手中的一张白纸,在他的跟前,一枚半成丹药正悬浮。
黄凤临手中的信是五天前从煜弓国境内快马加鞭地送来的,这封信的下款署名只有一个字:辰;信中内容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表述:有一枚通体灰色的丹药被欧阳凌霜从密阁中带走了。
能够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丹药还没有一个能够拥有通体的灰色,而在黄凤临的印象中,只有一枚丹药有这种颜色,那一夜灭国的始作俑者:万军陨。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看着那一枚专门为万军陨而生的解药,黄凤临却是愁苦了脸。“我口口声声说不想再见到那一幕,可等到它再来的那一刻,我却是跟以前一样无力,这就是命么”
黄凤临探出了自己的右手,修长的食指轻轻掠过悬浮丹药的上方,眉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快要溢出。“我该怎么办就算被赋予众望可我却依旧无法力挽狂澜”
“你可以。”宛若般的清越无声无息地潜入这对外界绝对禁足的炼丹房,黄凤临闻声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银发倩影,完美的身体曲线配上国色天香的面貌,这一瞥的风华,就连自诩不为美色所动的黄凤临都呆滞了。“你绝对有能力来力挽狂澜。”
“我?怎么可能”转瞬的呆滞掠过,黄凤临恢复了刚才的茫然无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枚丹药应该就是你专门为万军陨所涉及的吧?”银发女子踏前一步,轻盈地拿下那枚悬空的丹药,游走的目光将之细细品味一番。“但当中却少了主药,相信你就是在为这个发愁吧?”
“你是雪儿吧?敦煌跟我提起过你。”黄凤临看着那宛若瀑布般的银发在自己眼前飞舞,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是,这枚丹药已经能够清除万军陨中掺杂的所有毒素了,唯一差的,就是该如何消除那完美融入丹药中的死亡之气。”
“而你不知道该怎么做。”雪儿微笑着转过身,左手顺带给那炼丹炉捎上几棵新柴。“虽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并不清楚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听你这么说,难道你有办法消除这死亡之气?”凝望着那一脸自信的雪儿,黄凤临几近绝望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希望的色彩。
雪儿清了清嗓子,收敛了嘴角的微笑,以无比正经的语气说道:“这味药的关键所在,就在于你。”
“我?”
“对。如果你曾切身经历过万军陨,却没有为之陨落,就说明了你的血脉中拥有抗衡死亡之气的元素所在,只要将这元素提取出来融进那枚解药,便能彻底化解万军陨的恐怖。”
两人仅是初见,黄凤临本不该轻易相信雪儿的说辞,可那时候的城头送别,黄凤临也在场。因此,他也目睹了雪儿为敦煌剑锋附魔的那一幕,浓郁澎湃的死亡之气在那个瞬间席卷,一度让黄凤临为之震撼许久。
正因那一幕诧然的顺水推舟,才让黄凤临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悟翩然于心,没有半点迟疑的,他喊了一声:“那太好了!我该怎么做!”
“投身炉火,以命炼药。”
凌冽剑影专挑诡异的角度攻上浑身浴着血影的唐灵东,但大多都被唐灵东及时防住了,就算有些漏网之鱼侥幸划过了她的肌肤,但有着骆哲阳的刻意收力,倒也没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反倒是唐灵东的攻击,虽然自二人落入这虚空之境后,唐灵东仅仅出手了三次,也只打中了骆哲阳一次。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一拳,却让骆哲阳浑身有种经脉紊乱的扭曲疼痛,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未曾消弭。
“喝!”重剑凌空,悍然而落,在那分量十足的冲击下,唐灵东翻身踩出一脚,刚好踏着重剑往后撤出三步,优雅点地,异色双眸中透露着同样的傲然,静静地看着气喘吁吁的骆哲阳。
骆哲阳倚着破入大地的重剑直起腰板,披散的黑发肆意飞舞。相比起一旁心不跳脸不红的唐灵东,骆哲阳如今看上去可是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