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凌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吧”再次来到李家府邸的欧阳神医恢复了普通中年人的样貌,他斜挎着腰包,手里还提着一篮以青绿为主色调的草药,刚从大门悠然走进来,却迎面撞上了那个叫他影响深刻且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端详过那高高挂在自己家中的画卷,对于画中人物的长相几乎烂熟于心,也正因如此,当眸光下意识地瞥向那迎面走来的三人时,那道被人搀扶着的倩影便被其于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姓欧阳”刚刚苏醒的辰凌依旧顶着一个意识不算清楚的脑袋,眼眸中的光芒与话语中的断断续续,都彰显着她现如今的虚弱不堪,但也丝毫掩不住其内心深处的震惊。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实在是太好了”欧阳神医浑身都在颤抖,那是激动的颤抖,两行清泪更是毫无征兆地飘然而下,顺着他化好妆容的脸上徐徐落下,带起两条朦胧的虚影。
“你认识他吗?”望着那不远处跑出来的拦路虎,碧尔压低声音,轻轻地在辰凌耳边吱了吱,将满心疑惑递送给那一样是满头雾水的辰凌。后者也是在片刻思索过后立马摇头,不论是很久以前的记忆还是近几年来的记忆,她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看似与自己有着莫大交集的人,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原姓欧阳。
“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见辰凌也是当机立断地摇了摇脑袋,碧尔便是仰起头,冲着那站在雄狮前的男子喊了一声,“她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不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就算是容貌变了气息却也依旧没变”欧阳神医抿了抿嘴,暗自轻声说道,随后猛然抬起头,深邃的眼瞳中精光流转,带起无比坚定的神色,“没错!你就是那个我要找的人,那个我找了好几年的人——欧阳辰凌!”
说着,他迈开大步,朝着那仍是糊里糊涂的三人疾步走去。在激动的心跳声中,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尤为迫切,就像是找到了某个稀世珍宝一般,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别再靠近了。”只可惜,还没等到他走到可以接触到辰凌的距离,一柄凌冽的匕首却是横空出世,拦在了两者之间,顺着凌烈追寻而去,欧阳神医看见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男生,他正握着一柄匕首,稍显稚嫩的双眸中根本不吝啬威胁之意,于咄咄注视下,将属于刀剑的锋芒之意尽数传达给欧阳神医。
“躲开。”感受着那满是威胁之意的银光闪烁,欧阳神医的语气亦是顷刻转冷,一双大手偏偏不躲不藏,在席卷而上的温润玉光的包裹中,直接冲着那柄拦路虎似的匕首拍了过去。
“撕拉——”近在咫尺的破空声于瞬息响起,眨眼间,本是指在欧阳神医腹前位置的匕首却是脱离了那稚嫩男生的掌控,带起一道迅猛掠影,再现之时,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我说,别再靠近了。”保护这两个人,是身为师傅的敦煌嘱托给姜乐冥的事情,所以,哪怕是会得罪一些人,姜乐冥也依旧要尽上自己的责任。如今的他,左手握拳而扬在前身,右手则如虎爪般置于下巴前一寸的位置,掌心蓝光流转,正闪烁着跟那柄匕首刃身上一模一样的光芒。
“小子,我现在可没心情陪你闹,闪开。”哪怕是银刃架脖的威胁,也没能让欧阳神医的立场有半点改变,反倒是姜乐冥这看似主动挑衅的威慑,让其眉宇间的冰冷更显浓郁。
“我只会重复第三遍,不准再靠近了,不然,后果自负。”欧阳神医成年人的身材要比姜乐冥高出足足两个头,但此时此刻,两者间所迸发出来的气势却是分毫不差,隐隐中的较量甚至不分伯仲。
“哦,后果自负?”欧阳神医怒极反笑,稍显颤抖的语气中弥漫着箭在弦上的紧急,置于身侧的双手如今已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背后,掌心翻转之中,数根银针已然蓄势而发。“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小屁孩,拿什么拦我?”
语毕,只见其身后的银针转瞬间拽起细微的掠影,如天女散花般顺着各个方向翻转而出,以凌冽前指朝着分毫不退的姜乐冥袭杀而去;
后者也是不遑多让,只见其右手悍然前推,存于虚空中的推力让那悬而不前的匕刃顿起嗡鸣,于转瞬间不留半点情面地抹过了那男人的脖子。
“这就是你说的后果么?”利刃抹颈,却没能带起任何鲜血泼洒,反倒是响起一连串如同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在阵阵清脆中,姜乐冥看见了欧阳神医那化作纯玉色的脖子,剔透而纯粹,却又像钻石一般坚硬无比。
冷笑声中,那铺天盖地的银针已是包围了姜乐冥脆弱的肉体,凌冽前指,同样是手无轻重地悍然而落,在姜乐冥稍显惊诧的注视下如雨般呼啸而来。
“要输了吗我要输了吗”被那漫天银雨笼罩其中的姜乐冥已然垂下了双手,似乎放弃了抵抗。然而,就在转瞬间,他的右手却是猛然将两根手指绷直了,凌冽的幽光刹那漫于指尖,于挥动中牵引其那朝着他方飞扬而出的匕首,“不能输!这是师傅吩咐我要做的事,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