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寒光一闪,那东西如同游龙一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随即,她感到腰身一紧,只见暮野娴熟地一绞,胳膊用力一甩,流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一轻,便被抛到了空中。
此时,流霜才明白,暮野拿着的东西,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套马杆。是天漠国人用来套猎烈马,捕杀土狼的。此时,暮野却不是用套马杆来套马,而是套住了她。
他就好似钓鱼一般,将流霜套住,抛起,然后娴熟地绞住手中的杆柄,气定神闲地将流霜钓了过来。
暮野,不愧是一个草原上的猎手,或者说是雄鹰。而流霜这样一只娇弱的小白兔,又怎么能逃得过那双犀利的鹰眸,又怎么能躲得过那娴熟的捕猎。
本来方才在马上就已经颠的有些头昏脑胀,此时,再被暮野犹如钓鱼一般在空中抛过,流霜更觉的自己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暮野会将她摔到地上,那样她岂不是要被摔死。
不想没有,身子在空中兜了一圈,竟然落在了马上,不过不再是她骑得那匹小红马,而是暮野的狮子驹。
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从身后包裹住了她,隔着衣衫,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筋肉如铁。
其实一早流霜就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的,毕竟,从戒备森严的天漠国营盘里脱逃,谈何容易。但是,流霜也没想到这么快便被暮野抓住了。心中总是有些不甘,她凄惶地闭上眼睛,心中却忐忑着暮野会怎么惩罚她。
既然知道了她是一女子,他不会将她直接赏给那些兵将吧?
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无力挣扎甚至没有力气去思索了,方才的一番狂奔,已经掏空了她全身的力气。此时的她,就想歇一歇。
只有歇息一会,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惩罚,不是吗?
草原仍然是一望无垠的,半个银白色的月亮挂在墨黑色的天幕上。
暮野抱着流霜,拨转马头,向着营盘奔去,奇怪的是,怀中的人没有像以前那样大闹,而是极其乖巧的半趴在马上。
一头黑亮亮的乌发被风扬起,在她身后飘展着,触到他的脸颊上,一种痒痒的感觉从脸颊上渐渐蔓延到心中。
她果然是一个女子。
他暮野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暮野微眯了眼,心中升腾出一种莫名莫妙的喜悦。
他不知道这喜悦因何而来,但是,他很享受这种纯粹的感觉。
但是,流霜却不那么好受了,随着马匹的颠簸,身上脱力的后劲火烧火燎了起来,包括前几天身上那些擦伤,此时都开始一起发作。她极力地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依稀感觉到自己被暮野直接抱到了金帐内,流霜意识到他并没有将她赏给他手下的兵将,松了口气,便直接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
醒来时,看天色大约是到了第二日午后,帐内静悄悄的。这一觉睡得真解气,流霜顿觉自己精神百倍。但是,身上却酸软疼痛的动不了。
流霜知道,这是自己不常骑马的缘故,而昨日那一段路,耗了她太多的劲力。
流霜挣扎着爬了起来,不禁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她没有睡在金帐的角落里,而是睡在暮野的那张大床上。
这真是诡异至极,想象中的惩罚也没有一如既往地降临到流霜的身上就够惊异了,如今,她竟然还睡到了暮野的床上。
流霜挣扎着从暮野的床上爬了下去,似乎是听到了流霜的动静,从帐门外走进来两个梳着大辫子的侍女。
流霜在暮野帐内的角落里睡了好几日了,从来没见他用过什么侍女,毕竟这是行军打仗,女人是很麻烦的。如今,竟然冒出来两个侍女。
而这两个侍女,看样子似乎是来服侍她的。
其中一个红衣侍女端着一盆水,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姑娘,请梳洗。”
作势就要为流霜洗脸,流霜急忙道:“我自己来。”
流霜草草梳洗罢,另一个蓝衣侍女拿出一件花花绿绿的衣衫要往流霜的身上套去,嘴里说道:“姑娘,穿衣。”
流霜一看,那是天漠国的服饰,她怎么肯穿,当下,费力反抗,无奈根本就挣不过这两个悍勇的侍女。被她们强迫着穿上了那身衣裙,红衣侍女还献宝般拿来一块铜镜让流霜照镜。
流霜哪有心情照镜,此时,她只是在担心着,那个暮野会想出什么招数折磨自己。不会,是让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做那个啥去吧。
一想到这里,流霜心内顿时浮起一股惊惧,她毫不怀疑暮野会那么做。可是,她能脱逃吗?
她的双眸无意间从铜镜上扫过,流霜瞬间惊呆了,她脸上的易容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此时的她,恢复了原本清丽婉约的模样。
流霜的玉手急急地抚住了双颊,心中一阵惊慌。
“这---这水---”莫不是方才洗脸的水,掺着洗去易容的药水?
“可汗说姑娘可能是易容的,吩咐我们搀了药水,洗去姑娘的易容。”蓝衣侍女微笑着说道,“原来姑娘这么漂亮,为何要易容呢。”
流霜心头微震,看来这个暮野已经对她的身份怀疑了,如今,易容被洗去,她的身份是瞒不住了。怎么办,流霜只觉得焦急万分,忍不住在帐内走来走去。
就在此时,帐门一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