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坐床沿上,喝了口浓茶,品茗着萦绕在舌尖的淡淡香味儿,走到窗口,看着外边冷清的街道。风吹得道旁冬天里依然青翠的万年青轻轻摇晃着,光秃秃的行道树干呜呜作响。天暗沉沉的,看来,又要下雪了。
冬天不下雨,光下雪,倒成了东北的一大特色,特别是靠近黑龙江一带,雪景成了一绝。跟江南的烟雨都一样的迷人着。
看着仿佛这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存在的夜,仿佛我也成了这夜里的一道风景。
忽然一阵手机的铃声把我从沉沉的迷醉中唤醒过来,伸手按了接听键,便听子创在急促地道:“江哥,出事儿了!”
我一惊,子创说出事儿了,那就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是他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根本不会打电话告诉我就自己先去做好了。赶紧问:“怎么了?”
子创紧张地道:“刚才迪厅里来了几个年青人,我们也没大注意,仙儿她们几个在玩的时候好似给其中一个吃了豆腐,今天值班的几名兄弟便上前去把那几个家伙打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道:“现在没事了?”
子创叹了口气,道:“现在事儿大了,那几个家伙估计是附近驻军部队的几个军官,现在来了三辆军车,整个迪厅都给jūn_rén包围起来了。江哥,你拿句话儿,是要拼着把几位小嫂子送出去还是先看看他们想怎么办?江哥您放心,只要你一句话,要送几位小嫂子出去的能力咱们还是有的,要不干脆叫上家里的兄弟们,再把这伙子也打趴下?”
我怒道:“打个毛毛!你们先在迪厅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去,我马上到!”
jūn_rén,了!
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儿,拿起手机给楼上的兄弟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先去楼下车里等我,又给李刚打了电话过去,说明了情况。李刚一听也犹豫了,想了一会儿才道:“奶奶地,兄弟你别担心,我们先派人过去把人隔离开来,虽然他们是驻军,在这地盘上还是得听听咱们地方政府的意见的。”
我嗯了声,一边出门,一边担心不已。在这片土地上,最牛x的不是,也不是警察,是手里有最尖端科技和武器的jūn_rén!没想到今天竟然要与他们唱对台戏了。
记得一个做官官的同学一次闲聊的时候吹嘘过jūn_rén的牛x,说是一个野战连的连长还是什么东东,便服去吃饭的时候进了一家酒店,吃完才发现忘了带钱,给那酒店里叫人揍了一顿。这家伙回去便叫人全副武装把那家酒店包围了起来,让人把那家酒店砸了个稀巴烂,自然,那几个打人的家伙也没了好,每个都给揍得爬不起来才罢休。
再牛x武功再好的人遇着人家拿枪指着你的时候也会没了脾气。
李刚还算够朋友,让人先把人隔离开,要放其他人手里,只怕连派人去看看也不会。
只是今天的事儿无论如何都不大可能善了啦,是咱们的人先打了他们的人,即便不是jūn_rén,也是咱们的不是。要是对方是小混混倒也罢了,自认吃亏算了,偏生遇上了不怕事儿的主儿,偏生别人还是当地的驻军,而且听子创说来了三辆军车,估计那几个人里边至少也有个连长一级的干部。要打趴这一连人倒是问题不大,但是这一连人你真能都给打趴下了?真打趴下了的话只怕自己这伙人也不能在这片儿出现了。连长上边还有营长,还有团长,还有师长旅长,你能都给打趴下?
想着团长,忽然想着那个政府大院儿值勤的孙小成的姐夫不是这片儿驻军的团长么?
只是,别说那什么团长了,便是与孙小成,也最多只是点头之交,人家凭什么来帮你!
我叹了口气,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局势别恶化,便是出点钱,能了结了也就算好的。
车到迪厅的时候看着一大队身穿军装的jūn_rén乱哄哄地守在迪厅大门口,冲着大门前手持一根木棍的子创呼喝不已,就是没人敢上前去,人群人边好几个抱着腿呼痛不已的jūn_rén,看来是给子创打退下来的。
见人没冲进去,打伤的人也只是腿上受了伤,我暗地里松了口气,看着这百十来号jūn_rén,我对身后的兄弟轻声道:“没让你们出来,千万别出来!”一边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往那群正准备再次冲锋的jūn_rén走了过去。
边上一个见我过去,大声道:“干嘛的?!没事儿的走远点儿!”
我呵呵笑道:“我有事儿,找你们的头儿!”
那家伙不耐烦地道:“滚远点!别啰嗦!再啰嗦就揍你***的!”
我沉声道:“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我找你们头儿出来说话!”
那家伙看我也不像好惹的,便冲人群里大声叫:“连长,有人找你!”一边回头恶狠狠地道:“一会儿连长出来看怎么弄死你!”
我微微一笑,对我说过这话的人多了,这么多年下来,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也不见得谁能把我弄死了。
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名上身只穿着衬衫的jūn_rén来,好家伙,也不怕冷的!冲我道:“你?找我什么事儿?我认识你吗?”
我笑道:“我也不认得你,可是你带这么多人围在我的迪厅外边,我倒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连长一愣,哈哈笑道:“有主儿了就好!我说这位老板,你的人打伤了我来你场所里消费的一名排长两名班长,你说我做为他们的上级,能不来为他们讨回公道么?!”
那群jūn_rén听说我是这里的老板,一下子呼啦啦地便围了过来,把我围在了中央。我看了看四周的百来号jūn_rén,笑道:“我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今天我的人打伤了你的人,不管谁对谁错,我都为我的人的鲁莽举动先向你道歉。”
连长哼了一声,道:“道歉?道歉有用吗?道歉有用的话请你也让我的兄弟们把你打趴下,然后我跟你道歉,咱们就两清了,你说好不好?”
见这家伙不讲理,我也哼了声道:“如果这位连长认为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那咱们可以再商谅,但如果你认为我这就是怕了你们,你们可以任意妄为的话,那你就错了。”
那连长哈哈大笑,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有种的男人,有种就好,我这人最佩服有种的人了,咱们部队就是打出来的,今天我的兄弟在你的手下吃了亏,自然也是要打回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种接得下来?!”
我看了看那连长,又看了看四周的jūn_rén们,忽然笑起来,道:“你真要打?!”
那连长伸手把衬衫抓开,钮扣弹跳着四下里飞去,露出结实的胸肌来,拍了拍,道:“打!”
我轻笑道:“怎么个打法?”
那连长想了想,道:“咱们这么多人打你一个的话你也不服气,这样子,你找十个人出来,我找十个人出来,咱们对打一场,你的人要打过了我的人,今天的事儿就算揭过了,保证我以后不再来找你的麻烦。但要是你们输了,我这些兄弟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都得你赔偿!”
我呵呵笑道:“好,不过我得改改,我们出十个人,你们出五十个,要是我们输了,赔你们十万医药费,要是我们输了,赔你们一百万!”
那连长一愣,暗道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十个人想对付我五十个训练有素的战士?!而且输赢都有钱拿,稳赚不赔的生意谁不愿意做呀!当下赶紧道:“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打就打!不信五十个打不过你十个!”
正在这时,远远的一长队警车闪着警灯拉着警笛冲进了停车场,一整队身穿黑色厚重防暴服的防暴警察手挽手冲进了停车场和迪厅之间,把这一群jūn_rén和迪厅隔离了开来。
那连长皱眉低声道:“这些警察今晚也这么有种了?部队的事儿也要插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