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哦”了声,道:“上回的事儿会办好的啦,你等等嘛,我还没来得及说……”
看仙儿吞吞吐吐的,我不由暗自猜疑,通道是什么比较难办的事情?仙儿现在多少也算是我的人了,怎么舍得再让她为难,便道:“仙儿,你答应张莉什么事儿了?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什么呢?”
仙儿便忸怩地在我怀里挣了一会儿不说话,最后只含含糊糊地道:“江哥哥,今晚儿我再告诉你好了。”
我看了看张莉,有什么事情非得等到没人的时候说?也不好再逼着仙儿,只岔开话题道:“现在小四川在医院里了,中午看来只好又到外边吃饭去。”
张莉道:“那便不用了,我跟仙儿做餐饭倒是简单事儿,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和仙儿可都是主厨呢。”
仙儿也不再害羞,起身道:“张莉姐姐,咱们做饭去吧,要不然江哥哥下午还得去学习,别赶不及了。”
便拉了张莉去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看着厨房里边两人忙碌的身影,不由摸了摸鼻头,这活儿,我还真没干过。在家的时候老妈疼着,从小到大连扫帚也很少摸过,大学的时候最多能自己在煤油炉上做个鸡蛋煮面条什么的简单东西,现在看着张莉和林仙儿娴熟的做着饭菜,不禁羡慕不已。
这些活儿虽然不会做,吃倒是会吃的,从南到北无论哪家哪门的菜几乎都吃过,什么菜应该是什么样配菜,什么样的味道,什么样的菜色,都瞒不了我。在坐牢那会儿,新来了个哄哄的听说是个一级厨师的家伙,一来就申请要去厨房做伙房班长。
那伙房班长袁大头跟我住一个号子里,平常有些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忘不了给我留一份,平常关系特好。这会子听了这消息,担心着地位不保,一个人苦恼了好几天。
大家可能都知道,监狱里边伙房的位置都得花钱买。要是做个班长之类的活儿,不仅减刑多,还吃得好玩得好,因此伙房班长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当初袁大头便是家里花了七万块才买下了这个位置,一直过得挺舒坦,没想到这下子一下就冒出个程咬金。要是这位置真给新来这家伙弄去了,以前花的钱也算是扔水里打水漂了。这倒是小事儿,这袁大头在温岭一带混得风声水起,要是坐牢的时候被人欺负了,那出去之后哪还有脸在社会上讨食吃!
监狱里边警察之之间其实派别也多,这个新来的家伙便是外勤组一个警官的亲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种事儿,只要当事人认了,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没人去调查的),跟原本管理伙房的警官之间,在采买伙房用度上一向不和,在一个监狱里边儿,伙房要采买的东西虽然价格高的不多,但是数量庞大,而且需求固定,是很多做粮食肉蛋商家的必争对象,有风声说这两警官为在哪家买米已经吵得都闹到监狱管理局去了。这次让这什么一级厨师来争这个位置的用心可想而知。
很多暗地里的交易也只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得益,但要是闹到明面上,却谁也不肯认的,这是某个党派的一向作风,秉承了先烈们打死也不说的光荣传统,真是可喜可贺。
那么,这事儿就得看两人之间的真本事了。我借了采访的名义去了那新来的一级厨师的号子,跟那家伙套了半天近乎,得知他其实也不是什么一级厨师,只是个在饭店里边打下手的改刀,当下便吓唬那家伙,说曾吃过现任伙房班班长做的东坡肘子、西湖醋鱼、芙蓉黄管骨髓……,把那个色香味说得一样不差,问那家伙会做不?要是不会的话那麻烦可大了,现在伙房的x警官就想逮个典型突显下现任伙房班长的实力呢,你是谁介绍来的?没准是给人黑了吧?当了替罪羊!看着那家伙吓得脸青面黑的样子,又嘿嘿笑道:我看你这家伙还蛮实在,别老是受别有蛊惑了,老老实实做完你的刑期得了,别惹这些有的没的事儿上身,你知道做伙房班长多难不?每个月得给这个那个上供,见面得送人中华手里边没钱外边没势力的话,迟早得给人再k下去。在位的时候倒好说,一旦下去了,就成了别人的笑柄,到时候给人整得想死都没地方死去……,云云,吓得那家伙赶紧问我,有没有法子不争这伙房班长了?我嘿嘿笑道:警官们安排了你们比厨艺,到时候你就随便把菜烧坏几道,也没人怪你,平平安安的就过了。
如此这般一番,这家伙果然听进去了,到了比试那天,做个酸菜鱼,把来考试的几名试菜的警官都试得当场狂吐不已。
……。
做菜做得好,不如做人做得好来得实在。
我就舒舒服服地躺着做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