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玉珩脑海中浮现顾兰若狡黠的眸子,又想到他在顾家戏弄众人的模样,再听到她现在的阐述,不知道为何心里开始隐隐作痛,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她。
这些家宅事,对外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可现在顾兰若却搬到众人面前,建安帝也有些吃惊,暴露自己的不堪,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顾兰若擦了把眼泪,继续道:“臣女本想都是一家人,即便继母私心想要将母亲的嫁妆偷偷转赠给妹妹,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妹妹才是她亲生的女儿。可后来,继母与我说东临府一清二白,委屈我了,又说京中许多世家公子看中与我,奈何我有婚约在身,又问为是否真心喜欢东临公子。刚开始臣女不懂,直到后来才明白,继母怕我先嫁人,带走母亲的嫁妆。”她掩面痛苦。
“臣女本以为退让边可换来片刻安宁,没想到继母直到我冲入火场救了东临公子,并赠与钱财,便按耐不住,先是用巫术诬陷与我,被祖母识破,又再臣女饭菜中下毒,被臣女的丫鬟发现,后表哥诬陷我陷害祖母,事情暴露后,当场刺杀父亲,零零总总不计其数,臣女实在无法忍受,提出自己保管母亲的嫁妆,那时才知,母亲,母亲,当年的十里红妆,所剩无几……”
“你,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才不是见识短的人,是,是你们合起伙来陷害她。”老夫人听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当庭怒吼一声,完全不顾礼仪。她不能让任何人抹黑自己的女儿,若是默认,日后如何出入宫廷。
顾兰若好不退让,冷声反问道:“外祖母,那我请问你,继母是否移用我母亲的嫁妆?而她的陪嫁却完好无算?”
老国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目光似要撕了顾兰若,她不能承认,偏偏又是事实,若是建安帝真派人调查,女儿当年做的那些事,便会被翻出来。
“继母不仅为难我,就连家中庶出的妹妹也不放过,五妹无意间擦伤脸,继母便觉得五妹无用,送与她的药膏中居然掺了腐蚀水,后来被四姨娘发现,虽气愤却不敢声张。四妹孝顺,却因嘴笨不得继母喜欢,继母生病的时候,说嫡亲的女儿身子不好,让四妹日夜照顾,三天三夜四妹不曾合眼,却还是被继母嫌弃蠢笨,撵了出去,四妹当日便病倒这些顾家的大夫都可以作证。如今继母怀有身孕,却不让我们姐妹伺候再测,说我们会害她。皇上,臣女就想问一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继母若不是良心有亏,又怎会不敢让我们姐妹伺候。”
“住口,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扫把星,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母亲。”
国公老夫人怒声吼道,话出口,才发现建安帝还在,为时晚矣。
建安帝冷冷的看着,秦氏mǔ_zǐ,面若冰霜。秦英墨额头布满冷汗,完了。
顾贸不由的感叹,他这个女儿真是了不得。秦氏陷害顾兰若是真,顾丛生刺杀他是真,就真两件事便可定秦氏的罪。他现在非但不觉得丢人,反倒装出一副窝囊的样子,在旁边帮衬。
果然,fù_nǚ连心,紧接着顾兰若眼含泪光,看着建安帝道:“我父亲堂堂七尺男儿,就继母有国公府撑腰,处处制肘,每每替我们姐妹求情,都被继母威胁,父亲深知,秦家功勋卓越,手握重兵若是与秦家闹翻,顾家朝不保夕。祖母年迈也不得不拉下脸替父亲说和……”
顾兰若哽咽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