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都不是他的,他只要还回去就好了……
他就自由,解脱,也不用再过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生活了……
像被蛊惑一般,男人看到了美好的景象……
甚至听到了,天堂那优美的钟声……
被诱-惑了。
他要逃脱了。
真好。
暗中集结灵力,他不会灵力自爆,但是对着毫无防备的后心放一记简单的攻击,还是不成问题的……
噬灵蛊使然,离恨天的灵力浮动不明显,根本感觉不出来,可就当他要放出灵力的时候,不知为何,手顿了一下……
杀掉他,一切都解脱了……
可是,下不去手。
就像是马上就要跳下悬崖,却在飞身那一刻,被挡住一般……
前进不了了。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冥幽发现了他的意图,手中折扇轻抚,黑色的鬼雾像拳头一样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攻击被化解了……
无煊,也发现了他举动。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在你眼里,他们,永远都比较重要吧……”耳边,响起了无煊平淡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他们怎么对你,都可以,因为,他们是你的儿子,而我,只是被你放弃的,一个异类而已,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吧……”
身体相拥,看起来无比亲密,可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
愤怒与力气,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手背上,传来辛辣的痛感,可是离恨天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无煊的话,不是质问,却让他,感觉到了内疚……
他不是他们的爹,无煊也不是他的儿子……
可是,戏演多了,入戏了,就分不清了……
是这身体主观的不想,还是离恨天自己下不去手,他不知道……
总之,最后,他迟疑了。
想要杀他,这个想法,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像是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不顾一切了,这辈子,离恨天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有,这种豁出去的冲动……
连命,都不要了。
冷静下来,是一身冷汗,还有心悸……
就在这时,身后的城门楼上,一阵骚动,距离使然,男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搂着他的那个人,很快就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涯来了。”
身体,下意识的僵硬,比起向木涯求救,他更希望,逃离这里……
将脸遮上,或是逃到战车中,用纱幔阻挡他人的视线……
他不想让木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离恨天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可是,仍然觉得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几乎将它穿透……
木涯没穿朝服,也非铠甲,而是轻便的服饰,他站在城门正中,狂风吹拂起衣摆,那傲然的身姿,威风凛凛……
他看着远处,那战车前面,那白皙的身体,面无表情……
他们在弓箭手的攻击范围内,与这城楼之间的距离,明明很长,可是木涯,还是看到了那人身上,纠结的痕迹……
离恨天的衣衫被撕破了,但是裤子还是完好的,那破烂的布料堆在腰下,其实别人能看到的,也只有他的背而已……
男人只能悲哀的想,也许木涯认不出他是谁……
反正,只有一个背影,还,离的那么远……
被冥幽打肿的手,扯住了无煊的衣衫,很用力,让他的背上,都是褶皱……
原本想要杀掉的感觉,也淡去了……
这时,搂着他的人动了一下,离恨天听到他轻轻的咦了一声,那声音细不可闻,才发出,就被风卷走了……
城楼上,木涯接过旁边士兵递来的箭矢,对着那白皙的背,缓慢的将弓拉满,他眯着眼睛,正当他要放出时,拉弓的手,被人握住了……
“回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木涯甩开了离落的手,重新对准远处,“不管是谁,就算是皇子,不听指挥,违反纪律,也一样会被军法处置。”
离落很清楚,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没办法,不来看看。
刚才,他和木涯在一起,士兵汇报时,他也在场。
城外叫嚣的人是谁,他们都知道,就是钦墨那双生兄弟,那个从小被鬼王带走的孩子,他们的兄弟……
九溟族,最后一支血脉。
南朝的平静,早在朱雀石被毁那一刻结束了,虽然表面变化不大,实质上,却是暗潮汹涌……
星象异变,人间浩劫。
为这传说,皇上一直在招兵买马,能人异士聚集帝都,为这场劫难,贡献自己的力量。
黑鳞潭一役后,木涯立即回了帝都,他和皇上开诚布公的谈了,身为南朝第一武将,身系南朝安危,木涯必须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上了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那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木涯就做好了准备,暗中调集兵马,在主要城镇中布控,但仔细的研究了过去九溟族的攻防方式,还有那鬼王与妖皇的性格后,木涯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肯定不会浪费时间打持久战,只会速战速决。
所以木涯重点防御地点,是帝都。
之前,鬼王屠戮了几个城,那是战争拉响的信号,但在木涯眼里,那无关痛痒……
他不能自乱阵脚,木涯的坚持,是正确的。
在今日,才能抵的住对方的攻击,没有被突袭破城。
木涯的存在,也许曾对皇上造成过威胁,但是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予到木涯身上。
他们的对手,今非昔比,这</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