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的熬,她很快挂上了跟其他人一样的黑眼圈,脸色也变得像鬼一样苍白。
总算把数据熬完了,夏教授又带着她做了一段时间模型,让她把这些东西都摸透,才跟着他参与一些核心研究,主要还是老教授本人指引研究方向。
能量拥堵问题依旧未得到解决,改进、测试、失败、改进、测试、失败……无数遍循环,模型散了无数次,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成了徒劳。
眼看着能量匮乏问题日益严重,研究人员中的氛围也暗暗变得焦灼,为了救人也为了自救,大家拿命去拼,去与时间赛跑。
鹿露也是如此。
尽管熬得痛不欲生,尽管深刻认识到自己不是搞科研的料子,她还是努力压榨自己,为修复工作竭尽全力。
“小鹿,小鹿?”
夏教授喊了她两声,见她没应,便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她已经站着睡着了。
“鹿露同志!”他提高了声音,才把鹿露成功叫醒。
“啊!”鹿露蓦然一惊,脑子还懵着就赶紧道歉,“对不住,教授我睡着了。”
夏教授也不跟她计较,摆摆手道:“快去眯一会儿,精神些再到我这儿来做事,这么迷迷糊糊的还搞什么研究哦。”
鹿露倒很想再撑一会儿,可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可能下一秒就会强制性的进入深度睡眠。
于是她一句废话都没说,干脆利索地出去找地方睡觉。
检修中心这边有给她分配休息的房间,但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没去睡过,都是累了就在实验室找个空床迷糊一会儿。
这次她也想就近找个空床,可她闲下来才发现自己嗓子疼得厉害,原来是太久没喝水,渴的。
她准备去接杯水喝了再睡。
研究人员的待遇很好,即便在船上物质并不丰富的情况下,也没受到任何亏待,饮水机里不仅有纯净水,还有果汁和牛奶,想喝咖啡什么的也尽都有。
但鹿露没喝成。
她刚拿着个杯子准备接水,就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瞌睡,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
她瘫在地上,背靠着饮水机,连一秒的时间都没用到,就用这个姿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到有谁走近,然后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听得很不耐烦,就开口嘟嘟囔囔地骂:“闭嘴!走开!”
因为太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骂出来没有。
隐约中她感觉到那人把她搬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脱了她的鞋,在她头下垫了个枕头,还贴心的搭上一条小毯子。
是谁呢?
大概是哪个好心的同事吧。
来不及多想,她就彻底撑不住,跌入了更深的梦境。
“啾啾叽,啾啾叽,啾叽~”轻快悦耳的鸟鸣声在耳畔响起。
但鹿露却觉得有点吵,她在睡觉呢,自然不喜欢有只鸟在耳边乱叫。
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看到一只活泼泼的小麻雀在自己房间里蹦哒。
原来是啾啾啊。
“你在这儿干嘛?”她问小麻雀。
小麻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很快又理直气壮,“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蹭电的。”
鹿露这才依稀记起,因为小麻雀一日日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而当初家里买这套房的时候资金不宽裕,买的比较小,所以重新做了装修,给小麻雀隔了一间卧室出来。
由于装修时出了点差错,所以鹿啾啾卧室水电没通上,鹿露打电话叫师傅重装,却一直拖着,整整一周都没人来。
“爷爷呢,他没叫人来修?”
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小甜豆来咱们这儿开演唱会,他给爱豆应援去啦,要下周才回来。”
鹿露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有些烦恼地想:总不能让啾啾一直过来蹭电吧。
于是她索性自己动手,把小麻雀房间的水电通上。
其实这种事也不难,只要牵根线或者管道把把其他房间的水电引过去就好了。
她在网上买了工具,边百度教程边做,也还像模像样。
小麻雀蹦蹦跳跳的吹捧:“姐姐好棒的啾!”
鹿露不知怎么就叹口气:“这算什么,没啥技术难度,如果过滤器能量拥堵问题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嗯,过滤器?
一道灵光闪过,她瞬间从梦里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头下垫着个靠枕当枕头,身上是一条薄毯,鞋子也被人脱了。
鹿露其实没睡多久,距离她躺下只过去三个多小时,现在虽然人已经清醒了,却感到头疼欲裂。
她已顾不上头疼,立刻要去实验室,去抓住那道闪电般出现在脑海中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