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面色阴寒,居高临下,看也不看她,手臂伸过来,快速与她打个勾,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他一举一动。
舞阳咧开嘴,怔怔地笑了,仰起头,也慢慢喝下了那杯辛辣的烈酒。
——
案上的烛光一明一暗,飘忽不定。
四周安静着,未及舞阳开口。
楼澈将酒杯放回案上,甩身瞪住她开心的眸子,恶狠狠地逼问:“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舞阳微微震惊,恍惚间,双眸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昏暗如死。
原来,这个时候,他惦记的依然是那个她。
斑驳跳跃的烛光中,楼澈的眼里是彻骨的冰冷和深不到底的黑暗,他的愤怒、他的恨意像一把尖锐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弥留之际的她。
舞阳哽咽一声,慢慢垂下眼睛,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惊惶无助的转过身去,似乎在极力逃避什么。
身后的楼澈震怒,伸出手:“把解药给我。”他已经彻底失去耐心。
舞阳抿紧了嘴,身躯加剧颤抖,柔弱的眸子一闭一合间,一缕鲜艳夺目的血花从她的唇角慢慢流下来。
在这个时候,她深爱的人却依然在为别的女人伤害她。
舞阳浑身抽疼,了无生气的歪着脑袋,目光呆滞涣散,“实话告诉你……倾城姐姐所中的毒……天下间根本无药可解。”她悲悯地坦白。
摇曳的烛光下。
一串又一串的血珠。
“嗒嗒——”的滴落在舞阳鲜红的嫁衣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是眩晕的斑点,她几乎站立不稳,身体不住摇晃。
“你说什么?”楼澈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解药呢?你快把解药给我。”他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怒吼,两三步上前,劈手扯过她一只手臂。
舞阳哽咽一声,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他毫不留情的扯倒在地。
看到她跌倒,楼澈冷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顺势揽住她。
——
舞阳闭下眼睛,疼得轻轻抽泣。
“倾城是我姐姐。”
她觉得好冷好冷,深入骨髓的寒冷,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好疼好疼。
“你说什么?”
楼澈低声喃喃,惊栗的注视着她衣襟前的一汪碧血,感觉到她娇弱的身躯在他的怀里瑟瑟战栗。
“我说……倾城是我的亲姐姐。”舞阳唇片干白,怔怔地苦笑。
一缕一缕的血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她含笑的唇角簌簌滑落,她胸前可怖的伤口也开始流血不止,鲜红的嫁衣瞬间被哗啦啦的鲜血浸透。
楼澈无法呼吸,失神的眸子越瞪越大,摇了摇头,似乎在费力的辨别什么。
血泊中的舞阳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她虚弱地半睁着眼睛,了无生气的注视着楼澈惊愕的表情。
“你不用担心,姐姐所中的毒……根本无需解药……明天早上她自然会醒来。”说完了要说的话,她喘息不止,脸上却如释重负般宁静坦然,淡淡微笑,“我向来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可惜你……你一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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