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脸越来越红:“你在跟我说条件?你知不知道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六郎说:“知道。”
孟婆脸色一缓:“知道就好,算你识相。把汤喝了。”
六郎说:“如果我喝了汤,就忘记了一切。但你那么漂亮,我不想忘记你,所以我不喝汤。”六郎并不是一位花花公子,只是觉得这位孟婆很有意思,跟她绊绊嘴,故意气一气她,瞧她那付轻嗔溥怒的神情,别有一番乐趣。
孟婆脸上的红云迅速飘到了耳根子后面。她在望乡台上呆了千千万万年,给无数人喝过孟婆汤,那些人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喝了汤,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唯独杨六郎是个例外,他不仅态度恶劣,而且公然出言调*戏自己,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
“你……”孟婆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内心却莫名妙的有一丝窍喜之意。她道行再高,法力再强,也只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面对男人的赞美与表白,心里面总是很舒服的。更何况,六郎是一个英俊潇洒,很容易令女人心动的男人。
六郎微笑:“你脸红了。”
孟婆狼狈地道:“胡说,我哪有脸红?”被六郎调侃几句,她居然忘记了喂六郎喝孟婆汤的任务,转而争辩起脸不脸红这个问题来了。
六郎问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孟婆说:“没有。”
六郎再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孟婆说:“没有。”
六郎很不理解地道:“你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没有人追你?”
孟婆的脸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猛然间看到自己手里的汤,这才想起喂孟婆汤的任务,强迫自己板起脸,说:“别问了,把汤喝了。”
六郎笑:“你还没有叫我哥哥。”
孟婆一时之间拿六郎无可奈何。半晌,嗫嚅着问:“是不是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肯喝汤?”
六郎说:“当然。”
孟婆张了张口,但不怎的,哥哥两个字就是叫不出来。一张脸也莫名其妙地变得红霞满颊,娇羞不胜。
六郎看得有趣,哈哈大笑,说:“别怕,叫啊。”
孟婆鼓起勇气,红着脸轻轻的叫了声:“哥哥。”
六郎笑道:“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孟婆无可奈何,做贼心虚般左右顾盼一番,羞羞答答地提高嗓音叫了声:“哥哥。”
六郎呵呵笑道:“乖,真听话!”
孟婆把汤递到六郎面前,说:“我已经叫你哥哥了,你也该遵守诺言喝汤了。”
六郎嘿嘿一笑:“我不喝。”
“你……你敢戏弄我!”孟婆脸色剧变,脸上浮起一丝杀气。
六郎微笑着说:“我不是戏弄你,我只是开开玩笑逗逗你。你很可爱,我有点喜欢你。”六郎说的是实话,大凡男人都有一种征服,喜欢征服世界,也喜欢征服美女,尤其是冷若冰霜的美女。六郎也不例外。但这并不代表六郎对孟婆就有什么企图。如果一定要说有企图,也只是想把孟婆逗得笑一笑,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继而双方变成朋友。当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纯粹意义上的朋友。
一听六郎说出“我有点喜欢你”几个字,孟婆脸上的杀气顿时消逝于无形,冷漠的眼神也不再毫无生气,而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红晕满面,眼波流转,竟不敢直视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