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岁伸手摸着枪/身,嘴里念念有词。
“姐姐那边也有这些东西吗?”她抬头问道。
“她自小习武,有一些小刀具。”容祈点头。
“去!”
宁岁岁眼睛一亮,立马点头。
“照顾好两个小姑娘。”他点了两个亲兵嘱咐着。
“是。”门口守门的亲兵早就心痒难耐,眼睛落在宁岁岁身上,眼神激动。
“那我走了。”宁岁岁出门前,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娘,细小的眉毛皱了皱,转身对着容祈一本正经说道,“照顾好我娘。”
容祈失笑,同样认真点头:“知道了。”
宁岁岁这才蹦蹦跳跳去了隔壁的院子。
“邹小娘子是谁?”一直坐在边上的宁汝姗开口问道,“怎么和岁岁认识的样子。”
“金州知州邹钧的女儿。”容祈的书桌上已经堆满要处理的折子,一边解释一边捡起一本翻看着。
“和岁岁好像是一串糖葫芦认识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当时邹慕卿想冲进火场救人,是被岁岁拉住的。”
宁汝姗没想到宁岁岁背着她还有这等丰功伟绩,一时间也楞在这里,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怎么听说邹家那场火烧死了一对母女。”
“我谎报的。”容祈在折子上写了几句,很快又放到另一侧,拿起另外一本继续看着,动作很快,只需思考一会就能下笔。
“当时邹钧的案子还没抓到证据,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邹慕卿,半月前,事情有了转机,这才让亲兵送邹家夫妇的尸体回老家,邹慕卿一直跟着回去了,今日才回来。”
“我听王锵说过,邹钧是直接在牢里就被人害死的。”宁汝姗低声说着,“蒋方逊好大的胆。”
容祈抬头冷笑:“胆子大又如何,又不是命大,还不是被人用同样的办法害死了。”
宁汝姗听着他的冷嘲,突然倒吸一口气:“你是说……秦忠。”
毕竟蒋方逊是秦忠的干儿子,在金州,甚至在大燕也不算秘密。
“那蒋家人还活着吗?”她小心问着。
“死了,早上刚才袁令就是发现了蒋家mǔ_zǐ的尸体这才去抬人的,之后多亏了你,这才误打误撞抓到了那个古怪的鹰翅。”
“死了?他们先是把人抓了又害死?”宁汝姗沉思着,“是因为得手了,杀人灭口,还是恼羞成怒,发现被骗了,又怕惹祸才灭口的?”
“蒋方逊还不算太蠢,这些年为秦忠谋了不少银子,渐渐形成记账的习惯,有一本多年来白银来往的记录册子,现在我们没找到账本。”
容祈动作很快,扫过一眼,很快就做出批复,手中的笔来回写着。
“现在被灭口了,也不知道账本下落如何。”
他润了润笔,却发现砚台早已干涸,只好伸手去研磨,结果为了避开桌子上高高堆起来的东西,袖子上染上墨,一时间颇为无奈。
“我来研磨吧。”
宁汝姗见他又是扶折子,又是提着墨条,忙得不可开交,上前帮忙着。
容祈还未收回手,就感觉到宁汝姗柔软的手指落在他的手指上方。
明明不过是手指间微不足道的触碰,但他感到好似有一只小雀落在手指上,带着一点毛绒的触感,与此同时,还有那股久别的梅花香味,明明味道足够清冽,却总是让那个他失神。
“世子?”宁汝姗见他停着不动,疑惑喊了一声。
“多谢。”容祈缓缓收回手,手指不由相互摩挲一下,这才强装镇定地继续看折子。
他翻开一本册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到也未必,若是为了得到账本从而灭口,为何不跟邹家夫人一样,直接抢了东西,在家中灭口,这样还减少了被你们追捕的麻烦,毕竟蒋方逊在牢中,他一切的承诺都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宁汝姗站在他身侧,沉默片刻细声说着。
“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他们并没有找到账本,从而恼羞成怒杀的人。”
容祈停笔,抬眸看向一侧的宁汝姗,眸光中带着一丝惊讶。
宁汝姗这才发现自己话多了,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是胡乱说的。”
“不,你说的很对。”容祈微微一笑,俊眉舒张,带出一丝笑意,“我原也是这么想的,但蒋府和发现他们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所以东西要不被蒋方逊藏得很深,连妻儿都不知道,要不就被拿走了。”
宁汝姗点头。
屋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宁汝姗很快便避到身后的屏风处。
那股淡淡的梅花味很快就消失在鼻息间。
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失望。
“世子。”袁令敲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来不及散去的血腥味。
容祈的视线从墨条上收回,抬眸,脸上的神色重新恢复冷漠之色:“怎么了?”
“那个鹰翅确实是纣家的鹰翅,但之前出任务失败,一时害怕没有自尽被抓,如今替一个带着面具,穿着白衣的人做事。”
“猎鹰彼此都是不知道名字面容,只有代号的,那个白衣人似乎很有手段,每次做事情都会替他拟好身份,榷场那次就是收到那人的消息,但他主要目的不是去传递消息而是去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