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
“温抚寞,当初你之所以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一头和安馨一样的头发是吗?”寒食色这么问道。
温抚寞终于醒悟了,为什么寒食色这些日子会这么落寞,为什么她不再快乐。
因为她知道了,他们的开始,只是一场完美下的腐烂。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他伤害了她,那种痛,是无法弥补的。
温抚寞慌了,彻彻底底地慌乱了,在那一刻,他的脑子是一片混乱。
而在那种慌乱中,还有种至深的恐惧:他害怕寒食色会因此而离开自己。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的。
所以,他紧紧地捏住了寒食色的手,他要她听自己的解释。
寒食色没有挣脱开,他抬起那张被泪水淋湿的脸颊,笑着说:“我就站在这里,我听你的解释。”
可是温抚寞的解释,是苍白的。
因为那个开始,本身就没有美丽可言,充斥着他的卑鄙,充斥着他的自私。
他拼命地道歉,拼命地乞求寒食色的原谅,拼命地要想要抓住她。
而最后,寒食色让他给她一段时间,他要好好理清他们的关系。
温抚寞答应了。
“食色,我等着你,我一直都等着你。”温抚寞这么保证着。
接下来的日子,温抚寞一直在等着寒食色的回答,每天,他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只要一有人打进,便马上接起。
可是次次,都是失望。
安馨似乎来找过他几次,但是温抚寞没有应答。
19岁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名字:寒食色。
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地让温抚寞理解到了天意弄人的含义。
那天晚上,林菲云打来电话,说安馨在酒吧喝醉了,请他过去送她回家。
担心安馨会出事,温抚寞无法拒绝,便去了酒吧中。
安馨喝了许久的酒,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烦心的事情。
或许,烦恼,本身便是每个人身体的一部分。
温抚寞想要扶安馨起来,想要送她回家,可是酒醉中的安心却一把将他抱住,痛哭了起来。
温抚寞从没见过这样的安馨,一时也慌了手脚,只能任由她趴在自己怀中。
温抚寞并不知道,他的身后,寒食色正在看着。
误会,在这一刻诞生。
没多久,寒食色打来电话,想要约他在冷饮店里见面。
温抚寞欣喜若狂,以为寒食色是原谅了自己,便想送安馨回家,再迅速赶到约定地点。
但是他没有能赴约——安馨突然不出血,晕倒了。
温抚寞赶紧将她送到医院,当时,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而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
温抚寞拿出手机,给寒食色打电话。
他不能离开,因为安馨随时都会死去。
他留下,不是因为他还爱着安馨,而是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
在那一年,是安馨从池塘中将他救起,而现在,他不能在她生死未卜的关头离开。
可是寒食色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温抚寞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个短信,都没有回音。
温抚寞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那是血腥的绚烂。
他想,明天,自己会去寒食色面前,向她解释清楚。
他想,寒食色是会理解的。
他想,他们是会和好如初的。
但是温抚寞想错了。
当安馨情况稳定下来后,他立即赶到了寒食色的家中,拼命地敲门买单时没有人回应。
听邻居说,早上时,看见寒食色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说是要出去旅游,还请邻居帮忙照看下屋子。
食色生气了,温抚寞想,是的,她生气了。因为自己的失约。
温抚寞又打电话给所有认识寒食色的人,想要弄清楚她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安馨是因为宫外孕而造成的大出血,她父亲是保守的人,因此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温抚寞便理所当然地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
那段时间,他一边要赶着去医院照顾安馨,一边要四处寻找寒食色的下落,将自己弄得精疲力尽。
而在那时,他依旧想着,等食色回来,她应该消了些气,那时,他会好好跟她解释的。
半个月后,我无意间回到那个和寒食色同居的屋子,却发现,里面属于寒食色的东西,都不见了。
一件,都没有留下。
而房间中的大纸箱中,装满了一些小玩意。
都是自己送给寒食色的,都承载着他们过去的记忆。
她不要了。
寒食色,已经不要他了。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五)
温抚寞明白,寒食色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骨子里却是至深的固执,她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可撼动的。
她的这番举动,并不是为了出气,并不是为了发泄,并不是为了吓唬他。
是真的,她是真的决定离开自己。
站在空旷的屋子中间,温抚寞的手,冷得吓人。
他不想失去寒食色,他不能失去寒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