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手则被童遥给牵着。
我不用看路,因为他在带着我走。
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他会护着我,宠着我,爱着我。
“童太太,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说,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计划着一切的?”童遥问。
我想了想,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们已经结婚了,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你呢?童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童谣没有止步,仍然拉着我往前走,但是他的声音,却轻轻飘来:“我的问题就是……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老公?”
这是句是平常的话,但是闻言,我的眼睛却一热,所有的东西,都模糊起来。
童遥他……等待许久了。
我忽然停住脚步,;拉住了他。
然后,我上前一步,将脸贴在童谣的背脊上,用很轻的,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老公……老婆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看不见童谣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笑。
爱情的道路上,有许多的岔道,即使我们用尽全力,也会受伤。但每次的伤口,都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坚强。倘若停止不前,你永远也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珍贵在等待着你。只要不放弃,痛苦之后,包扎好伤口,吃饱喝足,继续上路。最后的最后,我们总会找到那个对的人。
暖黄的阳光下,我拿着结婚证,握着童谣的手,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往前方走去。
只要迈动脚步,前方,便是一路璀璨。
直至永远。
永远。
童遥番外:老婆(上)
烈日炎炎,蝉声呱噪,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像是层层厚重的纱,覆盖在口鼻之上,让人窒息。
这天气一热,人的脾气也就暴躁。
洪教官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按了按干涸的快要冒烟的喉咙,忍不住暗暗骂了声娘。
他奶奶个凶,每年都是这样,总是在最热的时候来训练这群中学生。
洪教官走到一旁,从口袋中拿出烟,靠着大树,抽了起来。
边抽,他边冷眼看着蹲在地上休息的这群九月就要升入高中的小兔崽子们。
一群人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叫童谣的,这小子,长的端正,嘴巴会说,特别出风头。
这不,他不过才下令休息一会,这小崽子身边就围了三个女娃,小崽子不知给她们讲了什么笑话,逗得那几个女娃笑得稀里哗啦的。
洪教官正烦,听见这笑,心里一股无名火上升,他眉头一皱,将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灭。
然后,他抬手,指着童谣,沉声道:“你,就是你,给我过来。”
童谣慢慢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走到洪教官面前,笑道:
“教官有事?”
洪教官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这个小崽子。
长得确实是挺周正的,虽然才16,但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眉毛浓浓的,眼睛黑黑的,而那嘴,笑得……有些嚣张。
“很得意是吧?”洪教官哼一声:“怎么,才刚入学就想要当大情圣是不?”
童遥不分辩,只是笑。
“嗯,架子挺大,看来,是没运动够。”洪教官指着烈日下的操场,命令道:“去,给我跑上十圈,少跑半圈今晚就别吃饭!!!”
童遥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了外套,系在腰上,然后,将军帽调转个个,帽檐向后。
洪教官再度骂了声娘,你妈妈个吻哦,小崽子到现在还想要耍帅。
童遥迈动脚步,跑入了操场中,在毒辣辣来的太阳底下,他一圈圈地跑着。
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光线强烈,洒在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但童谣还是潇洒地跑着。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六圈,七圈,八圈,九圈,十圈。
当跑过十圈后,童谣来到洪教官面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
他额上的汗珠,像雨一般,每一颗都有豆子一般大,滴落在沙地上就是一个坑。
洪教官都有些担心这崽子会不会晕倒休克。
但是没有,童遥抬起头,对着洪教官一笑,右边嘴角抬起,还是一样地痞气:“教官,今天晚上,我想我还是可以吃晚饭的。”
在汗水的洗礼下,他的一张脸,似乎是吸收了太阳的光辉,亮的耀了人的眼。
洪教官虽然有气,但这下也没出发了,他清清嗓子,道:“再休息十分钟,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等会练习两个小时的正步!!!”
说完,洪教官也趁机离开,回到办公室中休息。
他不想再面对童谣。
那小崽子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每次看见他看着自己,洪教官心里居然会有些毛毛的。
连洪教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吗,干嘛怕他?
走进办公室,洪教官的好友陈教官递给他一瓶冰冻矿泉水,问道:“干嘛呢?脸都黑了。”
“刚才教训了下我们班那个叫童遥的小子,让他在大太阳下跑了十圈。算那小子骨头硬,还没倒。”
洪教官想拿过矿泉水,却怎么也拽不过来,他疑惑地抬头,却发现陈教官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见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