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缓慢地转动了一圈,眼中精光暴涨,一字一字地将他的希望熄灭:“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脱下你的裤子,我要看看,你家小童遥究竟长得十元是扁!”
说完,我将童遥重重一推,让他靠在了墙上。
接着,我欺身上前,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双手开始奋力地抓住他的裤子,死命地往下拉。
“为什么?”童遥的声音哀哀欲泣,充满了无辜,盈满了无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放弃看我下面的念头?”
我像是采花大盗那样,仰天长笑,笑得邪气无比,讨打无比:“因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扒下每一个看见过的男人的裤子,好好观赏下他们的小弟弟,形状完好的,就割下来保存,形状不好的,就割下来给狗吃!”
“哦。”童遥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这一声“哦”,应得是千回百转,荡气回肠,颇有深意。
我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些许。
不对,童遥怎么可能会怕我呢?
莫非……
我转头,看见了门口那提着快餐盒的送餐小弟。
我确实不知道,门事何时打开的。
也不知道,那小弟是何时来的。
更不知道,那小弟听见了多少。
我只看见,那小弟提着快餐盒,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们,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双脚发颤。
我的冷汗如蚯蚓一般弯弯曲曲地流淌着。
完蛋,他似乎是,听到了很多。
我定定神,将一张脸笑得像朵菊花,慢慢地移动脚步,用天底下最温和的词语告诉他:“小朋友啊……”
小朋友啊,你别见怪,阿姨和叔叔正在排话剧呢。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当我刚向着那送餐小弟靠近一步时,他便像看见鬼一般,凄厉地惨叫一声。
然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惊恐地睁得滴溜溜圆,牙齿上下打着架。
“不要割我!!!!!!!!!!!!!”
送餐小弟狂叫一声,接着将快餐盒一扔,迅速地跑下楼去。
我看着那快餐盒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圆圈。
接着,里面那些色泽鲜艳的汤汤水水全都洒了出来,在地上铺成一片绚烂的地图。
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旁边的童遥,则若无其事,气定神闲,无比优雅地整整衣服,轻飘飘地说道:“真可惜,看来,我们还是要出去吃了。”
故意的。
童遥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见了送餐小弟站在门外。
他诱惑着我说出了心里话。
他破坏了我的形象!
他是故意的!
从那天起,只要我出现在小区中,众人就会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楼下的快餐店达成协议,不再做我的生意,因为害怕送餐员工的小弟有去无回。
居委会的大婶们每次看见我,都会拉着我,语重心长兼喋喋不休地给我做着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小妹妹啊,今天的天气是多么晴朗,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应该感恩的,要放下屠龙刀,立地成佛。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去买那长得像男性生殖器的象拔蚌来砍着玩吧,别真砍人。
甚至于,连小区中原本牛逼哄哄见人吼人,见鬼咬鬼的几只小公狗,看见我,那也是缩着尾巴,绕道而行。
我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我再一次地,败给了童遥。
久违的怒斥
以前的寒食色,却是是胆大妄为。
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受过伤的缘故。
也只有没有痛过的人,才敢横冲直撞。
现在的我,就已经失却了这样的胆量。
温抚寞微微地垂下眸子,他的眼睑很薄,眼尾的弧度很漂亮,纯净的淡薄。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的眼角一瞟,看见了荧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安馨。
火辣辣的日头下,我的嘴角显出一丝无声的冷笑。
是针对自己的。
刚才听见温抚寞问的那句话时,还产生了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还以为……
想来确实有些可笑。
在我想的当时,温抚寞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便挂上。
“安馨?”我笑问。
温抚寞愣了下,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我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们以后会怎样,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继续踢着小石子。
可怜的小石子。
正午的阳光,旧时的街道,旧时的情人。
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迷茫的梦中,混混沌沌。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真是的。
在静谧的长街上,很多回忆开始蔓延伸展。
高中的每年暑假都会有补课,下午放学后,温抚寞就会陪着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