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折磨对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回家后的第一天,我妈把我们家宠物狗毛毛的食盆装满,刚放在地上,我一个条件反射,猛地冲上去,将正乐得屁颠屁颠赶去吃饭的毛毛推到墙上,然后蹲在地上,拿起叉子就要吃。
老爸老妈被吓得目瞪口呆,差点就要带我去精神病医院做检查。
从那之后,毛毛每次看见我,就会哀嚎一声,再“嗖”的一声跑到食盆旁边,拼命地把里面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就怕引起我的觊觎。
实在是惨绝人寰。
就在训练中途时,另一组官兵回营了,那天,教官将我们集合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同学们,有大部队回来了,所以今后的晚上,
你们上厕所之类的,一定要几个人一起去,不能单独行动,明白吗?”
我们睁着纯洁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啊,大部队回来了,怎么还会有坏人呢?”
教官又气又急,只得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们怎么知道大部队里面没有坏人!”
我们眼中继续发散着纯洁的光:“不会的,jūn_rén叔叔都是好人。”
教官估计被我们这群死小孩气得肺部膨胀,大声道:“好个屁,我还是jūn_rén呢,你们看我是好人嘛!”
我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他一番,同时摇头,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但同时又不解了:“他们要对我们干什么啊?”
教官在我们平坦的胸部以及晒得黝黑的小脸上扫视一眼,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啊。”
于是,我们这群小母猪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好死不死的,当天晚上我居然被尿憋醒了,揉揉眼睛,看看手表,发现是凌晨三点,其余女生都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睡得熟熟的。
而这时,我的膀胱开始临近崩溃状态,看了眼宿舍楼旁边的那间黑黝黝的公共厕所,又想起教官那句“母猪赛貂蝉”,我心里开始犯难了。
怎么办?自己去吧,又实在是怕得不行,想叫一个人陪我去吧,但人家都这么累了,怎么好意思半夜把人摇醒?
正当我难受得额头渗出冷汗时,一个如天籁般的女音响起:“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我赶紧点头。
那女音继续道:“走吧,我陪你去。”
我简直像见到观世音菩萨一般,拉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厕所中。
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就是憋尿两小时后去上厕所,那时,你会觉得,连茅坑中的蛆都是如此胖嘟嘟,如此可爱,只想捉一条来养养。
清空内存后,我走出厕所,看清了那个陪我来的女生--柴柴。
长发,鹅蛋脸,浓眉长睫,一双潋滟大眼,唇红如花,美得非常有气质。在那一刻,我发现她的头顶有着金黄的光圈,活像圣母玛利亚。
“你一直站在外面,不怕吗?”我问。
“怕什么?”她扬扬眉毛。
“那些回来的大部队啊。”我说。
闻言,柴柴微微一笑,妩媚而柔丽,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清澈细腻的涟漪。
我正被她的美色所倾倒,却听见她红唇微启,道:“到时候,谁奸谁还不一定呢。”
“哗啦啦”一声,柴柴头上的光圈碎裂了,但与此同时,我却激动得牙齿打战,小腿抽筋,胃部扭曲,就差没扑上去,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地猛烈摇晃着,道:“好同志啊,党和人民终于等到你了。”
能不激动吗?这个柴柴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色女啊,而且比我还彪悍,实在是难得。
从那天起,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便慢慢聚在一起,还搞出不少事情。
其中最著名的是拖鞋事件。
那次的军训挺严格的,经常半夜吹哨,让精疲力竭的我们起床,在三分钟内,摸黑将铺盖打包,背在身后,然后下楼去操场跑十圈。
于是,操场上,就看见一群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的女生无知无觉地跑着,而背上那没有绑结实的被子就这么散下来,拖在地上,像条尾巴,跟随着主人奔跑着,不知道的人看了,绝对会被吓得半死。
不知道教官是不是整我们上瘾了,连续三天晚上都吹哨子。到了第四天半夜,他拿着哨子,狠狠一吹,接着喊道:“集合……哎呀,谁砸我……啊,又砸我……”
没错,第一下是柴柴砸的,第二下是我砸的。
别怪我们不尊师重道,别的营最多一次军训就搞一次半夜集合,这个教官居然搞这么多次,实在是过分啊。再说,这天白天一直都在训练,好几个同学都中暑了,他却还不放过我们,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迫呢。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我们那时是华丽丽的青春期,杀了人都不赔命,没把东成西就里那双尖头靴子给他砸去就算够意思了。
教官在被砸得晕头转向之后,终于在地上找到了凶器--我和柴柴的两只拖鞋,立马大怒,道:“谁的拖鞋!你们马上给我下来!把自己拖鞋拿下来!我要对照!我要找出凶手!啊……”
如他所愿,无数双拖鞋从窗口扔出,像冰雹一般向着教官砸去。
这次,他是惹众怒了。
听着教官渐渐远去的哀嚎,我和柴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个身,又睡下了。
那次,因为是集体犯事,法不责众,教官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过后遗症就是,每次他来我们宿舍检查清洁,只要看见我们的拖鞋,就双目尽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跟拖鞋杀了他全家似的。
那段青葱岁月(三)
当时,我和柴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中午时分,坐在宿舍对面的山坡上,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