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天补得很好,宁弦,我在说你的内伤……”
“左慈到底是死是活还没有确定,他一个人乱走太危险了,我去找他——” “宁弦!”再喊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东篱先生摇头,她实在有点在意过度了。
如果要说危险,在相同的环境下,完全不能使用内功的宁弦不是比还剩下左手的凤要来得危险得多?尽管,凤实在不觉得在到处都是幽冥教下属的这个地方,有什么可危险的。他微微无奈的看着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的宁弦,浅浅一笑,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为她对他的担心。 他知道,自己这回恐怕吓到她了。
这只手,虽然自己也不可能全然不在意,但是这是自己的疏忽,只能说是他自己实力不足,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只是宁弦却似乎总是要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慈笙的时候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她的确,有些地方完全不像个魔教中人。
“凤,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要我不可以一个人出门?”
“对!”
“只离开院子也不行?”
“对!”
“那好,我出来的时候,你陪。”
……大爷,我不三陪。
——不陪?真的不陪?
——好吧……那就陪陪好了……
凤一笑,拉起宁弦,两人慢慢走回去。宁弦时常想不起第一次见到凤是什么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从白家回到幽冥教,在幽冥天和极乐天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人群对面那一道冰冷的视线。那一眼,好似冷进了心里,从那一天她才真正注意到这个人。
冰冷,傲慢,孤僻,不合群,而且目中无人,嘴巴还很毒。那个时候,她好像真的是很讨厌他,每一次不得不跟这个人接触的结果,就是被他气得要抓狂,偏偏他却是根本没把你的生气放在眼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人越走越近的?好像一切都只是顺理成章,当有一日她发觉自己爱上,这个男人却早已经牢牢的拉紧了她的手。
只要一想到那日烟雨阁时的情景就觉得很后怕。如果凤没有挡住楚铮那一刀,现在断的,就不只是他的手。
老天不曾薄待了她,在她幡然醒悟时,没有让她失去凤。
“教主打算在这里留很久?”
“应该不会,看教主的意思,好像不打算久留——怎么?”
“在想我们是一起回去,还是直接私奔。”
宁弦脚底下一个趔趄,亏得凤还拉着她的手才没有摔倒,调整了一下脚腕,站稳,问道:“什么?”
“不想跟我私奔?”
“不……也不是……”
凤看着她,大概明白地点点头,“好吧,那先回幽冥天养伤……”
嗯嗯——宁弦的头点得像捣蒜头。这人,思路未免蹦得也太快了……私奔?怎么听,都不像“凤大人”做出来的事哎……
“我说凤,你怎么突然想……私奔的?”
“因为——教里的人很烦。”
“说得也是……”
“那私奔?”
“先养伤!你再出任何问题,私奔免谈!”
凤瞥向她——威胁我?
点头——威胁你怎么着。
“好,最好不要忘记你的内伤—— 一起来吧。”说罢凤拎起宁弦的脖领,一起回院子瞅瞅他们的药煎好了没——早日痊愈,早日私奔。目的很明确,志向很远大。
几日间打理好此地事宜,东方觉皇摆架回教准备启程,宁弦的最后一个问题却怎么也摆平不了——
“大叔,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我在这里也习惯了,何况江湖魔教,我也都不想再沾染。”
“那大叔你一个人要保重了——”
“宁大人——你带我一起走——”
一个物体扑上来,死死缠住,宁弦一脚踹开,继续道别道“大叔你——” “宁大人——你不带我一起走,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物体再一次扑上来,宁弦直接踹倒,他却抱着宁弦的腿不撒手——“我不要再回家了,他们整天就要我待在屋里吃这个吃那个,什么活都不让干,我吃不下睡不着,浑身都不舒坦——宁大人,你带我一起走,我天天给你劈柴打水——” “你先放手啊——”踹啊踹,这回就是踹不开,东篱先生摇摇头,这事情他还是不掺和为妙。 “放手放手放手!”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