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耸耸肩,“传闻真是可怕……”
“呵呵……”东篱自倒了杯茶,在手上玩转,“却不知道对这‘方少爷’,你有看重到什么地步?”
“看重?他死了最好!”
东篱大叔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那就好,我的能力也尽于此了,就听天由命吧。”他刚起身准备离开,宁弦却迟疑地开口叫住他,“那个,大叔……你这样说,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 东篱似乎早有预料的转回头来,笑问:“不是他死了最好么?”
宁弦踟蹰道:“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哥哥。他弟弟是因我而死的,不管怎么说……” 东篱大叔了然的点点头,“那我们就只有去见见那位老大了。”
“我还是先问问杜筝年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好还给人家吧——”宁弦正要进屋,却被东篱拦住,“不必了,我已经问过了——东西他已经拿去卖了。”
“哈~啊?”他这人到底是怎么着啊!?真是应该让他死了算了!
向杜筝年详细问过,原来他冒充方老爷的公子到此地,刚来没两天就开始借着方老爷的势力作威作福,惹上了这边的地头蛇。他欠了人家大笔银子,后来对方敬他好歹是方家镖局的少爷给他一次机会,跟对方的当家老大赌上一把。自此,杜筝年的说法是,他赌赢了对方却赖账,非要把他赢来的东西要回去——当然以之前对方找上门来时他心虚的做法来看,她是不会相信的。威吓之下他才坦白,自己是诈赌被人识破,匆忙逃回家,后来一次被人抓住,下了毒勒令他交出东西,然而东西已经被他卖了钱,根本无法还,又赶上毒发,便从此在家装病。
宁弦忍了又忍才没有干脆出手宰了他,可以想见,过去慈笙和杜家给他收拾了多少乱摊子,最后终于搭上了一切。
宁弦并不曾小看那个所谓的地头蛇,就连那几个小小的打手,都如此有眼色,进退一致,足见这位老大的实力。但是只有有关慈笙和杜筝年的事情,她不想把凤扯进来。她没有通知凤,自己一个人带了兵器出门。
才刚走出门口,眼睛里红艳艳的一团就让她寒冷的停住脚…………当做没看到吧?继续走走走——超冰冻冷光眼刀袭击!
宁弦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余抖未消地转过身……
“啊……凤,真巧,你也要出门?”
凤抱剑等在门外墙边多时,半冷不热地勾了勾嘴角——“我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看见’我?”
“我只是,有点事情急着去办,不是故意(无视你——这三个字乃有胆子说出来么?),真的……”
“东篱先生说他解不了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不过我不太能想到你会不会来找我。” 宁弦苦笑,“其实你想到了,所以才在这儿等我。”
“若我不来,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了吧。但是我比较希望你是因为没有找到我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出来。”
“我现在这么说还来得及么?”
凤露出个无可无不可的笑容,走近她身边道:“就让你骗一回。”
宁弦脸上不自觉地跟着挂上笑容,凤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人跟他在一起这么温暖的呢。很软,很暖,有一点点膨胀……
走在他身边,可以想起曾经很多次和他走在一起,只是每一次,都渐渐有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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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什么人!?”
宁弦浅浅一笑,“我们是方家来的人,请代为通报。”
这样一个娇娇媚媚的女孩子出现在这种地方着实让看门的人一愣,头一次面对这么客客气气的通报请求,只能恩恩啊啊两声,不知道该怎样回礼,只道:“等,等一下,我去问问。” 看着看门的人一路小跑进去,凤转头,脸色臭臭地问道:“你几时学会这样‘笑脸迎人’的?”宁弦应该是个更不解风情的人吧?
“有吗……”宁弦难解地摸着自己的脸,“其实我很早就有考虑改变形象的问题啦……好像这一类型的人比较容易讨好吧,例如东篱大叔啦,越姬啦……”
“…………你果然还是介意越姬吗?”
“哪有?”
两人站在人家门口窃窃私语,这当口看门人已经又一路跑出来,“你们,进来吧,老大要见你们。”
宁弦停止了跟凤的闲扯,走进院中。只见前厅内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里,一个生的虎背熊腰,让宁弦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棕熊。另一个倒长得比较寻常人,精壮结实相貌普通但还比较顺眼——只是棕熊坐着,人类站着,显然棕熊才是老大——第一个练习“笑脸迎人”的对象是棕熊,真是颇为郁卒。 “这位就是原老大?”
“没错,我就是原天霸,你们是方家来的人,那么就是为方家那臭小子的事情?” “的确是为了‘方’筝年的事情……”
“他的事情没什么好说,还东西还钱,再废他一只手,就这么简单。”
宁弦心里颇为赞同地考虑着废掉杜筝年一只手之后他安分一点的可能性…………叹气,她还是做不到吧?
“不知道要怎么样原老大才能放过方筝年?”
“这个也简单,只要你能挑了我这小地方,自然可以放过姓方的小子!”原老大看着宁弦和凤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姑娘,就是抽了我手下的人吧?”他早已经从手下那里听说了,从手下的形容来看,应该不会有第二个这般容姿,却这般胆识的女人。
——挑了?宁弦的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暴力手段么?对于她来讲这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一次毕竟是杜筝年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