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无语,原来这家伙不但是个旱鸭子,还是个铁砣。“要练憋气,找个脸盆盛满水栽进去不就好了,还要特地跑来湖里?湖底他察看过没有?没有淤泥吧?”亏他想得出用走的上来,一旦踩到了淤泥,还不得陷进去?
“……”
“……”
语霖的脸色微微一沉,宁弦也跟着凝重起来——“那个,他……下去多久了?”
“我看到你暗号的时候他刚换过气没多久……后来有没有上来换气我也……”
“……”
“……”
宁弦把手里的馅儿饼一丢,“我下去看看!”
“宁弦,小心些!”
刚一下水,宁弦便已经后悔了——她痛恨头脑一时发热,竟然二话不说便跳了下来,而忘记了自己两顿没有吃饭,正在手软脚软这个事实。刚刚才只吃了一个小小的馅儿饼,早知道应该把另一个吃完再下来……
(等你吃完,该死的也就死透了……)
她无力地在水里寻找着,企图在某个淤泥坑里发现某人露出来的一只手臂或者一撮头发,突然感觉到脚踝上被狠狠一拉——她惊叫一声“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水鬼找替身!?
待她惊觉自己还在水里,慌忙捂住鼻口,已经不可避免地浪费掉了大半空气……她急忙往自己的脚上看去,只见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脚踝,而那只手的主人……娘啊!凤变成水鬼来拉她当替身了!!
她手忙脚乱地一阵乱划,已经全然忘记在水里的要领,无谓地浪费着体力。凤拉着她的脚踝将她扯向自己,制止住她乱动的手脚,温热的体温在冰冷的水里尤其鲜明,宁弦一怔,他不是水鬼?再看,凤丝毫没有溺水迹象……好吧,算她多事,她居然忘记凤这种高手,只要准备充分,就算闭息上个把时辰也没有问题。
他没溺水,她可挺不住了——感觉到肺里的空气用尽,她憋闷地手脚乱划想要游上去,却被凤再次一把扯回去,一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那一口气被渡进来的时候,她想到的却不是几次你来我往的那一口气,而是之前那轻如毛羽的一个轻吻……
按在后脑上的手松开,凤对她傲然一笑,她只感到周围的水流顿时激烈波荡,两人已经跃出水面,落在岸上,凤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腰,两具湿漉漉的身体紧紧贴着,从凤凌乱湿透的领口甚至可以看到漂亮的锁骨和胸口,看得人一阵恍惚。凤似笑非笑道:“这回,我们彻底两清,嗯?”
“什、什么两清……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下去……”
“可是最后似乎是我救了你?”
“是你突然拉我才……”她的话被完全堵在另一双唇中,片刻稍离,凤低声道:“我不喜欢葱花。”
“挑、挑食不是个好习惯……”这个问题,麻烦你去跟极乐天的厨子提……
凤忍不住露出一个轻笑,抬起的视线扫过僵在岸上不知道该打断还是当自己不存在或者悄悄走人,局促无措的语霖,这才放开宁弦,“赶快回去换衣服,这样湿着会着凉。”说着拿起自己挂在树枝上的外衫,从语霖身边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送她回去。”这事情也只有在两边都吃得开的语霖能做,至于他,恐怕还没进幽冥天大门,就已经挑起另一场纷争了吧。
第四十一章 魔教阴谋
“宁弦……我送你回去吧,别着凉……”
“呃,哦……嗄……”宁弦依然木愣着,还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问题就已经变得更多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语霖送回来的,一进屋,便看到乾闼婆一脸妖艳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过对她“凶神恶煞”一类的事情,左罗侯右计都的围了上来——
“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一身湿?着凉了可不好,罗侯计都快点帮宁弦换身衣裳,我去吩咐人熬点姜汤祛祛寒。”
宁弦还没弄清情况,乾闼婆已经转身出去,罗侯计都两人四手三两下把她扒个干净套上干净的衣服,宁弦一顿,“等等,这衣服……”
“好了好了,先穿着吧,总比穿湿衣服着凉好。”
“可是,这是……”她衣柜里明明还有其他衣服的,为什么偏偏是这身从白家带回来的衣裙?罗侯计都还在一人系衣带一人给她擦头发,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随即而来的是亲、自!端着姜汤返回来的乾闼婆,宁弦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碗越来越近的姜汤——有!阴!谋!
“我、我不喜欢姜汤……”
“挑食不是个好习惯。”乾闼婆依然笑得妖艳,只是这对话怎么听着耳熟。“罗侯计都,按住了,别让她挣脱。”
一碗热辣辣的姜汤硬是被乾闼婆掳起袖子无所不用其极地灌下去大半,乾闼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碗,一转脸又回到自己妖艳优雅的模样。姜汤下肚,宁弦的眼前就开始模糊——丫果然有阴谋……这群妖人!不待她抗议,已经脑袋一歪,过去了。
“趁着药劲,赶紧捆起来。”
又是一番七手八脚,确认捆绑无误,乾闼婆才招了人进来,把宁弦用床单一裹,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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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慈笙在准备踏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情况有些奇怪,院子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拿着渔网的人。很快,那些人便又匆匆撤去,但见乾闼婆王带同罗侯计都带着几个下人,那些人手上还抬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物体”,春风满面地出门,在门口还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方优雅离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紧那罗正在和白大少爷“闲聊”中。他斟满茶,状似漫不经心问道:“听说白少爷私奔,不,是离家出走?”
“不,白某只是……”
“哎~不必多说什么,大家年轻人,都明白的。像我,就是离家出走的,跟家里那些老古板实在是无话可说,说也说不同,是吧?”
白墨只浅</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