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扯了个笑容,“好像,是那样吧。”
——我说你是不是也太有“责任心”了点?让你当姘头是当给白大少爷看的,你不用平时也这么“敬业”吧?
——当人姘头当然是要有责任心的,平时多培养培养感情,找找感觉,才能当得像嘛,对不对?对不对?
——……随便你。
两人眉来眼去够了,木鸢抬起头,挑衅似的笑着,玩味地看向凤——看起来,自己赶上了一场好戏呢。
“走吧,弦弦?”
“嗄,哦……”宁弦抬头,却看不清凤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也看不懂。他还是那样,冷冷的一张脸,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眼神冰冷。这个人,大概自己永远也无法弄懂吧。
木鸢搂着宁弦肩膀转身离去,回头给了凤一个笑容,满意地看着凤的眉头蹙得更紧。
“我说断弦儿,你和凤是怎么牵扯上的?那家伙好像从来都不跟幽冥天的人往来吧?”木鸢的手臂依然架在宁弦的肩膀上,似乎颇满意这个高度。
“我本来想要找他给我当姘头的嘛……”
“找他?”他嗤了一声,“你有没有点眼光啊,他哪里是当姘头的料子了?——你身边不是还有个杜慈笙,怎么不干脆找他,还简单多了。”
“喂,别乱说哦,”宁弦正色,“慈笙是我——朋友,可不要拿他乱说。他是好人家的孩子,这样说对他太失礼了。”
“欸?”木鸢放开她,退了一步夸张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一套了?好人家?若要论好人家,你那个夫君才是正经的好人家的公子吧?而杜慈笙不过只是个帮派里的少爷,到底也是江湖中人——”
“——就算是江湖中人,慈笙也还是不一样的,不可以拿他乱开这种玩笑。”
木鸢微微眯了眼睛,似乎并不乐于见到宁弦把杜慈笙看得太重……那个人眼里的复杂,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淡干净。
“断弦儿,对于你来说,他是什么?”
“是什么……?”宁弦似乎并没有马上明白他问的话,想了一下,才笑道,“他是路上捡来的宝贝,好像烧得很纯粹的琉璃,得小心放着,别弄脏,也别摔碎了才好。”
“是么……”木鸢笑了笑,“也别太宝贝啊,琉璃,也不是怎么值钱呢。”
他的眼中微微闪动,有什么迅速隐没……
……………………
“慈笙?”
宁弦回到院中,见杜慈笙坐在石桌前发怔,手上虽然拿着一本书,却不知在出什么神儿,连她回来都没有发觉。喊了他一声,他方惊觉,看向她,换上淡淡笑意。
一瞬间宁弦心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微弱得连自己也几乎无法察觉。她似乎不喜欢看到慈笙出神儿时的神情,那种感觉她说不清,明明他的一切情绪都被挡在一层薄薄的茫然之后,却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他也许会对她笑,也许,会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她。
这一次,他依然对她笑了。她松了一口气,回应着他的笑容走过去,“在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可做,看看书而已。”他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专心和她谈话。
慈笙的这个习惯她一直都很喜欢,不管他在做什么,当你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放下手边的东西专心应答。这让人感到自己是被重视,被尊重的。
可是她也感觉到稍稍的歉意,不管有没有“随从”那回事,是她邀请慈笙到这里来的,可是她却没有多少时间陪他。在这魔教里,并没有什么慈笙喜欢做的事情,想必,他因该是有些无聊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
似乎能够稍稍看出些她的想法,慈笙浅笑道:“这两天很少见你的人,想必很忙吧。”慈笙的笑容和他的话就好像在告诉她,如果有事情,就尽管去忙,不必在意他。她只能应付地笑笑,“是啊……”是很忙,忙着躲白大少爷。“那个白什么什么最近还有来吧?”
——白什么什么?慈笙微愕,浅笑,她对自己夫君是这么称呼的么?
“是,来过两回,你不在,他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让让,让我看看——”
“传闻竟然是真的哎……不光一个白家夫君,找了木鸢当姘头,勾搭了凤,对语霖伸了爪子……这里竟然还藏了一个!”
“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话说宁弦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嫁了人反而……”
“依我看,一定是白督堂那个‘不行’——闺房怨妇都是这样的。”
“紧那罗,你很了解哦?”
“他就是专门趁虚而入,勾搭人妻的败类,他怎么会不了解?”
“哎哎,你们说的那是木鸢!我哪有勾搭人妻……”
“嘘嘘——小声啦!要被发现了!”
“……”宁弦脸色阴了阴,这群家伙还真是,偷听也敢这么嚣张!幽冥天里的人一个个怎么都这样,真够丢人!
慈笙略略尴尬地对她笑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