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了一下。”他说得自然而随意,仿佛是她亲近的人,顺便帮她招呼一个来访的朋友。
这种感觉让白墨觉得不舒服,这个本不属于魔教,淡如菊,温如玉的男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隔在他和宁弦中间。在家中时,他是真心决定把宁弦当作家人对她好,为何在这里,他不是“家人”却只是个“外人”。
他也走到窗边,认真地对宁弦道:“宁弦,回家去吧。一个女人家不要留在这种地方。”
“你所说的‘这种地方’,是我成长的地方。”
他的认真和担忧宁弦不是没有看到,可惜,果然只是“道不同。”他认为的“正确”,“错误”,“应该”,“不应该”,和她的完全不同。对于她来说,他认真和坚持事情,实在是太无聊!
白墨握了握拳,宁弦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可是,他曾经说过,他要照顾她。说过的话就要算,不能让她继续在魔教这样堕落下去!
“宁弦,如果不能改变你的心意,我就改变这个魔教!”
“……”宁弦花了一点点时间去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思索完毕,她堆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嗄,你努力吧。”
……看来,人正经得过头,实在是很容易变迂的。
跟这个人,着实无话可说。
“慈笙,我累了,要回房休息,至于白大少爷,你随便招呼招呼就打发他回去吧。”宁弦的话已经足够让人气结,偏那慈笙还温淡柔和的笑笑,好似没听清她话中的无礼似的,应道:“好,我知道。”
宁弦渐渐开始觉得,慈笙这个朋友,捡得太值了!
她回了房,说要回来休息,倒也不是假话。虽然天色尚早,她却有重要的事情晚上要去办。
而此时慈笙的房中,他走回桌边,正要给白墨继续添茶,一掂壶,却已经空了。他宁静淡然地笑笑,口气依然是温和有礼的,问道:“白少爷可要再来一壶茶?”似乎只要白墨不走,他就一直陪着,有用不完的时间,用不完的耐心。
对于这个人,白墨的感觉模模糊糊。他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出绝非黑道人家出身。他身上的宁静,只有平凡安宁的生活里能够养得出,他的家虽非富豪之家,却也衣食无忧,帮中一排安宁祥和。而他,则是众人皆知好脾气,老好人的二少爷。
这样的出身,长在生意人家的白墨只消一眼便能看透,但是,他却看不透他的人。似乎这层表象之后,还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看不清后面的东西。他略一礼,道,“不,已经打扰很久了。多谢招待,白某告辞。”
“白少爷慢走,恕杜某不远送。”
……………………
夜已深,四处在一片寂静之中,却有人依然不曾安分。
月如银盘,却有黑影沿着房檐下的阴影飞快移动,宛如一只夜枭,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一扇窗户微动,开启了一条缝隙,便又迅速关闭。
月光隔着一层窗纸透进来,昏暗微暝,可以看到床前的纱帐随着人影拂过时带起的微风拂动,影影憧憧,床上的人若隐若现。
修长的手指挑开纱帐,月光照在床上,映照着床上的人淡如清墨的容貌……
“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令人心动……小墨墨……”
白墨在睡梦中蹙眉,感觉脸上有痒痒的触感,恍恍惚惚睁开眼,却看到眼前一张妖娆狐媚的脸,笑得如魅如惑……
“木、木、木鸢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找小墨墨说说话——”
——小……小墨墨……呕~~恶寒!
白墨背上的寒毛直竖,慢慢往床的内侧挪,木鸢便一点点紧随过来。香肩半露胸口微敞,隐隐春色欲露未露,他妖冶的面容在黑夜里的幽暝月光之下如鬼魅般夺人心魄,足以让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持——只可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向以自律自重为人生守则的白摸摸同学。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诱惑,而是灾祸。
“木鸢公子!你,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的~~”
……黑线
可不可以打住,让某吐个先?
木鸢见自己屡试不爽的色诱竟然没有效果,暗道果然是上好货色!他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真木头比假正经不知美味上多少倍~~
——既然色诱不成……那就来强的!
“小墨墨——你就从了我吧!”他飞身一扑,白墨慌忙躲闪,两人就在狭窄的床上玩起了老鹰抓小鸡……只可惜已经没有老母鸡来保护。
“木鸢公子!你——你——”
眼见就要避无可避,白墨被木鸢一把按倒床上,妖娆的笑脸悬在上方,一双琥珀晶瞳在黑暗里贼贼的发亮——白墨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此的认识只有偶尔从下人八卦时偶然听来的只言片语,少得可怜。他脑中一片混乱,正不知遇到这种情况是应该拼命大叫还是咬舌自尽,突然间床紧紧靠着的那面墙壁发出奇怪的声响,随即轰然一声碎石纷飞,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这个洞的另一边,露出一个人的上半身,阴沉沉地盯着他们——那是一张睡梦中被吵醒而冷冽阴沉的脸。
木鸢微微冷汗了一下,人还压在白墨身上,已经立刻展现出一张优雅亲切的笑脸,“嗨,龙珏,起夜吗?一起去茅厕?”
龙珏那张阴沉沉的脸上阴云密布,全教上下谁都知道,冷冽稳重的那迦大人在睡觉的时候绝不能吵!可是美色当前,木鸢竟然一时疏忽……自己为了接近龙珏,他的房间和龙珏是在一个院子里,而为了方便夜袭,也把白墨的房间安排在这里,而且还是龙珏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