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狗跳,这才是魔教嘛,难道要像那些名门正派一样规规矩矩?”
“可是,那他们……”
“嗯,吵是吵了点,不过打够了,应该就会散了。走吧,赶了一路也该累了,休息去。”
“啊,宁弦……”语霖看看渐渐走远的宁弦,再看看已经打成一团的幽冥天和极乐天教众,无力地叹一口气,好吧,走人!
——总算回来了!
宁弦直挺挺扑倒在自己床上,这吵吵闹闹的环境才是自己熟悉的,唯有在这里,可以彻底清除白家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是幽冥天的[迦陵],不是白家的媳妇。
从此,逍遥的日子又回来了。
宁弦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知道几时才睁开眼睛,被眼前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唬了一跳,待定睛去瞧,却是龙珏搬了凳子直挺挺地坐在床边,手持一卷账本细细的看。
黑线……
“大哥……你跑别人床前看什么账本啊……”难道他也终于被传染上变态了?
龙珏这时才放下账本,如常道:“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见你在睡就没吵你。”
……所以就搬了凳子账册来等她醒?什么事情有急到这样非要她一醒就来“看”?……越来越弄不懂这个哥哥。
……不是在担心她吧?
“你夫家的事情我听语霖说了。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爹娘那边我看也没有要你回去的意思。——这里有份帐,拖得很久了,你去收一下。”一张单子被递到她眼前,宁弦愕然地说不出话——等、等等!这话题跳跃也太快了吧?
“大哥,我才刚刚被夫家如此残酷的对待,能回来喘口气,你怎么也得让我歇两天吧??”
龙珏事情说完正打算往外走,听到她的话又回过头,道:“若你心里不认为夫家这样是残酷,那么这便不是残酷。”说完,转身离去。
宁弦愕然加茫然,这个……大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禅”了?
……他果然离变态也不远了吧?
低头看看那张写清任务的单子……默……这么有难度,费时间费体力的事情往常是轮不到她的吧?龙珏这次还真是“照顾”她——他这是想让她忙得没有时间伤心啊?(——恶寒)还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打算干脆把这个明明已经出嫁却又跑回来的“别人家的媳妇”榨干最后一滴油水物尽其用?
巨斧门的帐,是她能收得回来的么?
巨斧门原是朱南末期江城和泷城一带的暴民,只因生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寇,抢劫富商、官府人家。后经多年迁变,性质已经完全改变,蜕变成单纯的黑道帮派,实力渐渐壮大。
原本幽冥天和巨斧门井水不犯河水,大约在几年前巨斧门横行成风不知天高地厚惹了幽冥天,当时教主命[凤]带人前往,差点掀了他们的门派,于是巨斧门答应归属幽冥天,年年缴岁贡,并决不冒犯幽冥天,这才平下此事。
时隔几年,巨斧门已经易主,新门主心高气傲颇为不服,岁贡拖着不缴,甚至已经出言不逊,对幽冥天颇为傲慢。
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动了心思想要“造反”,企图脱离幽冥天的控制。龙珏的确是丢了个大麻烦给她——不过她奇怪的是,这种事情向来是由幽冥天八部众处理,可是几年前为何是由四灵众的[凤]带人前往巨斧门?极乐天的人不是只负责毒药和暗杀——也就是杀手工作的吗?
对于凤,似乎她的记忆,就只是那双冰冷傲慢的眼睛。
——想要找他帮忙再去一次巨斧门,果然是不太可能的吧?看了看天色,都还没有过晌午,不如现在上路好了。
起身换了衣服,依然是她习惯的那一身黑衫,墨绿藤纹,妖娆邪气。一旦洗去脸上的妆容,眉梢眼角淡淡的邪媚便若有若无的流露。带了惯熟的二十名手下,决定先只探探情况,摸清对方实力如何,一旦超出她的能力范围,自然是要跟龙珏借了人马再去掐架的。
巨斧门依山而建,与其说是个帮派倒更像个山贼窝。宁弦带人来到山下,竟没有看到一个放哨守卫的人,四周安静一片。
她问其中一个曾经到这里来过的手下:“平时这里也是这样吗?”
“不会,从靠近山脚处应该就有岗哨,走到这里应该可以看到守卫。”
宁弦点点头,“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照这个迎接方式来看,恐怕别想善了。”
“迦陵大人,是否先回教里增派人手?”
“——我们先撤,然后叫其他人十里外等候。留下两个人和我重新潜入分头去探查。”
“是。”
不摸清楚情况,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就这么回去,她不得被那个铁面大哥给丢出来。
轻巧的在树丛间飞跃,从偏僻处入山。不远处就能够看到巨斧门的大门,她还未翻过院墙,空中便有数道冷箭袭来,她硬是在半空里身子一沉,躲过冷箭,还未落到院中便感到脚下地面异常,仅以足尖轻点借力向上跃去——然而地面倏地一张大网拉起来,迅速向她拢来——半空中她已无处借力,不能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被那张大网包围——
忽而半空中一阵风呼啸而来,她感到肩上一轻,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带她离开网的范围,不敢稍停直接飞出院外——
此人的内力似乎并不深厚,无法支撑两个人飞跃太远,一出了高墙便落向地面,改拉住宁弦的手腕奔跑起来——她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从他支撑不住将要落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是和她一起来的同教中人,他们的武功绝不会如此不济。但是,她也没有料到,看到的竟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