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桌上仍空了两个座位,一个是白墨的,另一个应该就是二少爷白砚的。
“墨儿怎么还没到?今天一天都没见他的人,把媳妇一个人搁在这边,自己跑去哪里了?”
“老爷,他就来了,再等等吧。”白夫人又转头对宁弦道,“墨儿的弟弟砚儿出门收账去了,过两日就回来,到时候就见到了。”
宁弦笑笑点点头,从昨天进门到现在,这个家里给她的感觉除了无聊就是拘束。
正说着白墨已经走进门来,白老爷口气不善的问道:“才新婚第一天,就把你的新婚妻子丢在这儿,自己跑哪里去了?”
——可不是吗,就因为你跑出去,才让“热心”的婆婆二话不说挺身而出陪了她一天——宁弦不满地暗暗瞄了他两眼。
白墨不易察觉地微微蹙眉,接受到她的目光——难道,她跟爹娘抱怨告状?没有理由,她明明答应……
他并不想轻易去怀疑自己新娶进门,且已经谈妥只做表面夫妻的妻子是个背后伤人的小人,但是……
“爹,帐房里还有好些事情未完,我一直都在帐房……”
“白家除了你就没有人了么?才新婚第一天就跑回帐房,听了让人笑话,以为白家离了大少爷,其他人都是草包,就得乱成一团!这几天你不用去帐房了,在家好好陪着你媳妇!”
白墨并未应声,白夫人急忙打着圆场,“好了,墨儿好歹也累了一天,先坐下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白墨看了一眼自己在宁弦旁边的位子,不言不语地坐下来,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她——居然藐视她[迦陵]宁弦!
——她手里攥着的筷子“咔”一声闷响——
还一大早敬完茶就跑,害得不知道是她陪婆婆还是婆婆陪她“唠”了一天!
——“咔”又一声响——
丫你个白什么什么!你若再想跑,姑娘我让你好看!
——“咔”——
“弦儿,怎么不吃?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宁弦急忙回神,堆上笑脸,“没事,娘,”她偷偷把筷子扔到桌子底下,优雅而若无其事地对旁边的丫头道,“可以帮我拿根筷子么?”
白夫人一愣,看向她面前——果然只有一根筷子——哎呀,这成什么话!新媳妇入门,连下人都这般怠慢不小心,说出去让人以为白家欺负儿媳——这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那个没有把媳妇放在心上的大少爷!一个被冷落的媳妇,怎么能受人尊重?
白夫人几分怜惜几分不平几分愤怒地在儿子和儿媳间来回扫视——她的儿子从来都是个好儿子,从小懂规矩,守礼,为人又出色—— 一切,都是因为遇见那个女人开始!
用完饭后白墨未曾久留,早早便要退去,离开没几步身后宁弦便追上来——
“你等等。”她在院子里叫住他,白墨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娘说让我们一起回去的,是你让我装样子,你自己却先跑?”
白墨疑惑地回头,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勉强或者虚伪——难道真是他小人之心了?
“你昨晚说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过,我有些条件,请你一、一、遵守!”
白墨迟疑片刻,道:“请讲。”
“第一件事,就是新婚期间,你哪里也不可以去,乖乖留下来陪我!”
……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口误。是“留下来陪我演戏”——可是,也不用眉头拧那么紧吧?以为自己是香菜饽饽是个人都要抢?谁让她情愿面对这个空有一幅美丽皮囊,性格却很让人受不了的“夫君”,跟他大眼瞪小眼,两看两相厌,也不想再去跟婆婆“唠嗑”。
不过显然……白墨是无法了解的。
这个女子为何出尔反尔?昨夜她明明已经——不对,她昨夜根本没有答应!白墨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相貌清美淡雅,双眸微眯的模样,却有种别样的魅力。
——昨夜,她只说“我明白了”,却未曾答应便出口“送客”。
这一点他竟然疏忽了!
“很抱歉,这一点我无法做到——我不会为了对我没有意义的人而浪费时间。”
宁弦悠然一站,“难道在这件交易里,我就没有半点好处?白白给你做个名义上的妻子?——哦,我可以把这当作一桩交易吧?”向来她跟别人做[交易],从来都是别人欲哭无泪,哪有她吃亏的时候?如今想让她给他做白工?他以为“媳妇”这活儿是享福呢?
白墨正视着他的新妻子,看来,他的确小看了她——怎么说,她也是生意人家裘家的女儿。
“我自然会给你应得的好处——只要是我私人名下的钱财,你可以随意支配。”
“谁稀罕?”宁弦充分表示她十二分的不屑,撇开白家和裘家不说,单论他们两人,恐怕她每年在幽冥天捞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