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孩子突然大哭是因为他打了她的手,不耐烦又无可奈何地直起身把她抱起来,学着以往看见母亲哄孩子的样子,搂着她边摇晃边拍屁股。香苏哭得更凄厉,别晃也别拍了,她就要忍不住了!
“是不是饿了?”东天云也被她哭得没办法,黑着脸用灵识硬把睡在配殿的炎及叫醒,他不是水君么,榨汁在行。
炎及一脸不爽地走进幽云殿,脸色比东天云还难看,金盏也跟着来了,倒没多少抱怨的神情,只是比较担心。
“你们……睡在一起?”东天云一手抱着孩子,非常没有形象和气势,眯着眼质问的时候倒还是有往日的几分风采。
香苏憋了一泡尿,心里也被这个疑问占满,都忘了哭。不会吧……金盏和炎及她都熟,真没看出来啊!
“我是听见孩子哭才来看看的!”金盏咬牙切齿,他和炎及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悲剧传闻里?刚才他听香苏哭成这样,以为东天云忘记她的存在,一脚把她踹到床下面去了。
“她饿了。”东天云挑着眼梢看炎及,理所应当认为该他去给孩子弄吃的。
“她饿了,你去挤花汁啊,干嘛叫我?”炎及冷笑着回看他,“这不是我的孩子!”
又来了,香苏哭得声嘶力竭,只要她一有吃喝拉撒方面的需要,他们就要针对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争论一番,直到她奄奄一息才着手解决。这回她很急!
就在东天云和炎及又在互相冷眼鄙视对方,其实谁都不肯动手的时候,金盏把她抱了过来,问:“饿了?还是……”
香苏连连点头,对,就是他没说出口的那个“还是”!
炎及对金盏的做法很不屑,“你问她干嘛?一个孩子懂什么?”
金盏表情冷肃,“孩子再小也是生灵,你真心对她好,和她说话,她就能明白。”
炎及和东天云听了都没说话,香苏在金盏怀里直跳,他要真心对她好赶紧带她去尿尿!
金盏红了脸,带着香苏走到露台边,蹲□子托着小婴儿把尿,还把脸扭到一边。香苏也脸红,这也太造孽了,不过这种情况她真的再难计较男女之别,幸好她现在太小了,小的不至于太尴尬。香苏一边舒坦一边害臊,一边又觉得让金盏干这活儿总比让君上来好得多。
金盏再把她抱回,有点儿谴责地对东天云说:“孩子是要小解!”
东天云眯了一会儿眼,非但没有愧疚之情,反而阴郁地问:“你抱她尿在哪儿了?”
这次事件让东天云意识到下人的重要性,一整个上午都在山顶用九幽花施术造了一批侍者出来,还特意用九幽花根做了两个胖大妈,一看就是保姆。
香苏就由金盏抱着,炎及虽然对东天云这个人很没好感,但对他华丽的法术还是心悦诚服的,三个人都在看东天云施术,场面很是温馨。
元厚落下云头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他还故意趔趄了一下,白着脸问金盏:“你和炎及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炎及毫不给他面子地啐了一口,“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你和东天云生一个我看看?”
东天云冷冷扫了一眼过来,看着要发怒,元厚倒还是一副笑脸,“木灵当然是可能的,他们有时候还生颗种子出来呢。”
炎及被他说的半信半疑,直到看见金盏铁青的脸色才知道又被这个没正溜的帝君给骗了。
“你青岁姐姐呢?”元厚和颜悦色地问金盏,好像刚才没有胡言乱语污蔑木灵一般。
“东天云让她看孩子,她就跑了。”金盏不怎么情愿地说,虽然不想理他,但青岁的去向还是该说给他知道。
元厚沉吟了一下,心情突然很好,明明炎及在这儿,青岁还是走了。
刚投入使用的九幽仙使上来禀报说:“郁沐太子求见。”
元厚本已唤来云头要走,听了这话,露出淡淡的讽笑,回身坐在石凳上,幽幽地说:“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
东天云也停了手,坐到元厚旁边,让金盏和炎及抱香苏走。
香苏觉得元厚帝君话里有话,郁沐和君上之间有什么秘密吗?她呀呀地可爱发声,伸着手让东天云抱,金盏自然不会强行抱她走,东天云似乎并不太重视郁沐的这次拜访,顺手把香苏抱在怀中。金盏炎及很有眼色退下,与郁沐走了个照面,郁沐似乎对这两个年轻人青眼有加,还停步点头示意。
郁沐看见元厚也在,而且他边看风景边喝茶,完全没有退避的意思。郁沐也坐下饮茶,微笑着说:“幽河的茶……味道也古怪。”
元厚冷笑,“太子爷,寒暄免了吧,东天云忙着带孩子,没功夫和你兜圈子说话。”
东天云瞪了元厚一眼,也不理会郁沐,垂手摘了朵九幽花拿给香苏玩。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郁沐的微笑永远是秀雅清朗的,“天帝对司金帝君接任一事,始终心有歉意,如今你虽为半仙半魔之体,天庭之上毕竟也该给你一席之地。”
东天云还没开口,元厚重重把杯子一放,笑嘻嘻地抢先说:“有道理,你和你父皇到底想再给东天云什么封号呢?”
郁沐被元厚笑得有些尴尬,看了东天云一眼,随即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改封胜寰大将军,监督天军武器制造……”
“哈!”元厚笑得很讽刺,“这是让东天云当你们父子的铁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