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把灵力输进绫带,挥挥。”
香苏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抬手抓起挂在胳膊上的绫带,虽然紫吟龙女给她的时候说过遇敌能当武器,她觉得很没谱,这么软了吧唧的绫子能伤谁啊?
按君上说的,她把灵力送入绫带,用力挥了一下,绫带果然妖娆地飘舞起来,还飞出了许多香喷喷的栀子花瓣。香苏惊喜地张大了嘴巴,果然是神物,这花瓣从哪儿来的啊?她的灵力幻化的吗?她用脚踢了踢落在近处的花瓣,不是幻象,是真的!
她振奋地不停挥舞绫带,花瓣飘的漫天都是,香苏高兴得都旋起圈来了。绫带本来就好看,还能散出花瓣来,香气弥漫。
“玩够了么?”东天云的声音冷冷的,像给香苏兜头泼了瓢凉水。她怔忡地停下,不解地看着君上,她的宝贝这么棒,他怎么不高兴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你就打算这样御敌?”他几乎严厉起来了,香苏呐呐无语,像做错了事情似的把绫带藏在身后。她不明白,她能御什么敌,打架不还有他和鲲鹏吗?
“看着。”东天云沉着脸起身,走到她面前扯过绫带,随手向后一挥——一道闪电凌厉而出,瞬间击断了对面的丁香树。
香苏吓得腿软,这打雷闪电说来就来,好歹给个准备嘛!她怜悯地看着颓然委地的丁香树,感觉它也是同类。
“记着咒语!”东天云瞪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了驭雷的咒语。
香苏被他瞪得肝胆俱裂,一紧张就记不住,虽然咒语一共才十六个字,她只能反复重复前三个。她怯怯抬头看君上,已经摸到点儿眉目了,君上表情不多,但他处于什么心情其实很好判断。挑眉,嘴角向上,说明心情不错;挑眉,嘴角向下,通常是威慑。等到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就坏了,肯定有人要倒霉,如果这时候再眯眼,会死人吧?!
“你不用心修炼,遇到敌人再怎么□还是会死。”他冷冷地说,虽然平铺直叙,香苏觉得这是句诅咒。诬蔑啊!她什么时候打算□了?虽然她不太明白“□”具体指什么,但有一点肯定,沾上“色”就没好话!不就是没记住咒语吗?犯得着用这么难听的话骂她吗?!
凤凰鸟的啸声,香苏算是铭记心中了,突然就在头上的天空里长嘶而过,她心惊肉跳,真有心找个树丛隐藏起来。
赤琳没有到府门前通报,直接就在胜云殿上空盘旋,遇见结界落不下来,催着凤凰一声紧着一声的尖啸。
香苏捂着耳朵,脑袋里都回荡着刺耳的鸟叫,她不满地瞪着君上,这两口子闹得哪一出啊?让她赶紧进结界不就好了嘛,莫名其妙地僵持……实在太吵了!
东天云露出明显的怒意,皱眉把绫带扔还给香苏,运起灵力向天一指,一线煞气直冲上行准确地击中凤凰的头,它顿时止住呼啸,直直坠落下来。东天云已经打开了胜云殿上方的结界,凤凰噗通摔在阶陛下的平地,十分狼狈。赤琳在坐骑被击晕的瞬间已经长身而起,唤来云头缓缓降下,满脸怒意。
“你干吗击伤净羽?!”赤琳瞪着眼质问,公主派头十足。
东天云根本没正眼瞧她,转身坐回椅子,语气沉冷:“下次不去门口通报,在府顶乱吵,直接击杀。”
“你!”赤琳跺了跺脚,想想的确是自己失礼,东天云这么冷冰冰的较起真来,她还真束手无策。
君上的气势明显地压倒了红凤凰,香苏心里也安了些,她站在廊台中间,离赤琳很近,太危险了。香苏放轻脚步,慢慢往东天云身后挪。
赤琳拿东天云没办法,眼梢一挑,“又是你!”抬手一指,一道火线直射过来,香苏觉得全身一僵,腿动不了了。“你们在一起干什么?”赤琳厉声喝问。
香苏一回头,看见赤琳眼睛里的杀气,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辩解的话也卡在嗓子里忘记说了。她想起贤济的话,胜寰府死在赤琳手里的仙侍不计其数。她求救般扭过头来看君上,自己的媳妇要发威,他好歹管一管啊!刚才凤凰乱叫他都出手了,现在赤琳要杀人了,他怎么还能坐在那儿稳稳当当没事儿人一样呢?!
“哼!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香苏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赤琳,求救的急切在她看来简直是媚色怏怏的撒娇!这个小妖精还指望东天云出手么?早就觉得她是个眼中钉,今天东天云打伤了她的净羽,那就别怪她把这妖精烧成灰烬了!
“赤焰!”赤琳恨声喊道,掌心骤然喷出一条红龙般的烈焰,兜头照下来,香苏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你倒是救我一命啊!”她声嘶力竭地冲东天云喊,也不叫君上了。
这声“你”更加让赤琳醋意大盛,再次催动灵力,掌心送出的火焰加倍炽烈。
香苏是木灵,格外怕火,红彤彤地火焰把她围住,人已经吓傻了。火光中,她看见东天云仍坐在椅子上,非但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甚至还悠闲地喝着茶。她的眼睛一痛,流下泪来,又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绞进心里,紧要关头,没有人能伸出援手。
眼泪滴在她撑着地的手上,凉凉的,让她一凛,心神也清明起来,火没烧到她身上!她细细一看,虽然被火焰团团围住,可她周身像是有结界一般,把那么猛烈的火焰彻底挡在外面,甚至连热气都没接近她。她低头看正粼粼发光的绫带,看来龙女半点也没吹牛,这东西是避火圣品。心里虽然明知火焰伤不了她,木灵对火焰的恐惧是本能,她还是一副孬样地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赤琳烧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对,手掌一翻收了火,看见香苏虽然一脸惊恐,却毫发无伤。赤琳皱眉,一眼就看见了她双臂间挂的绫带。能在她的赤焰里发出这样幽冷的光,只可能是冥鱼的圣鳞!
一股恶气只扑胸臆,之前不过是和东天云赌气,这下是动了真怒。“是你给她取的冥鱼鳞?!”她冷冷地盯着东天云,眼睛都充了血。
东天云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哐啷一响,“是,怎么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赤琳连眼瞳都红了。
“赤琳,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东天云露出怒意,“你们fù_nǚ到处说我与你定下婚约,到底有没有,你们心里清楚!别再这么可笑了。”
赤琳眼睛血红,脸上却急速褪了血色。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记住,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的女人。而且……”他嘲讽地抬眼瞧了瞧她,“姿色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