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肯定是那么回事,要不然她怎么说城里的男人坏呢。
曹山妮弯腰拾起地上的铁锨,见蔡富贵呆着脸想事儿,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动歪心眼了,担心一来二去他会心生邪念,就故意夸赞他说:“富贵哥,其实你也令我刮目相看。”
蔡富贵回头一笑,说:“我有什么令你刮目相看的?”
曹山妮说:“你刚才拦偷羊贼的一幕,完全就是个英雄,是个大英雄!”
蔡富贵腼腆一笑,说:“瞎扯,那算什么呀?”
曹山妮说:“当时你确实是很威风,大义凛然站在路中间,高高举起了铁锨,猛一下就把蟊贼连人带车打翻在沟里了,这不是英雄是什么?”
蔡富贵摇摇头,说:“那算不得什么,是男人都会挺身而出的。”
曹山妮说:“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躲都来不及呢。”
“那不是真男人!”蔡富贵这样说着,真就感觉自己猛然间高大起来,胸腔间荡涤着一股正义之气,把刚刚滋生出的一丝邪念给压了下去。
到了羊群聚拢的田埂旁,曹山妮从蔡富贵手中接过羊,放到了地上,然后仔细点数了一遍。
“够了吗?”蔡富贵问她。
“够了。”
“那就好,虽然受了点惊吓,只要没造成损失就知足了。”蔡富贵拿起铁锨,提在手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凝着眉问曹山妮,“山妮妹子,你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让贼把羊给偷走了,还捆到了摩托车上,你手中不是有鞭子吗?为什么不狠狠地扯他?实在不行,你就摸石头拸他呗,拸死他都不用偿命。”
“唉!”曹山妮叹口气,说,“富贵哥,祖上说人一天三混沌,看来一点都不假,这一回,我就实实在在混沌了一回。”
“怎么了?”
“别提了,我就是个傻瓜,大傻瓜。”曹山妮说着,眼圈红了,泪水溢满了眼眶,哆哆嗦嗦在里面打转转。
蔡富贵心头一紧,他立马就意识到那个贼人肯定不光光是偷了一只羊,并且还偷走了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便急吼吼地问她:“是不是你混沌了,他就把你给那样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偷了一只羊。”
“被偷了一只羊用得着那么伤心了?不就是一只羊嘛。再说了,咱这不是也追回来了嘛。”
“富贵哥。”曹山妮声音里带了哭腔。
“怎么了?”蔡富贵心里又开始痒痒了,“是不是羊数不对?这会儿你点清楚了吗?到底丢了几只?”
曹山妮摇摇头,说:“不是……不是……”
“那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曹山妮抹一把眼泪,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太傻了,简直就是个大笨蛋,大傻瓜!”
“谁说你傻了,我觉得山妮妹子精明着呢。”
“有我这号精明人吗?简直傻的不能再傻了,简直都成笑话了,成天大的笑话了。”曹山妮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块方巾,擦起了眼睛。
擦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苦笑着说:“富贵哥,你都想不到我刚才糊涂成了啥样子,那才是真正钻进了人家的圈套。”
“你这个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快说呀,憋死个人了!”蔡富贵越发好奇,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