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急着赶了过来,先跟你们打一声招呼,不管这么说,你们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该怎么个弄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咒了。”
尤一手说完,扭头便走。
边走边念念叨叨骂着:“姥姥个棒槌的!这狗咋就改不了吃屎呢?熊**被抹掉了,又用起了眼睛,一个臊旮旯有啥好看的,操,老不死的,真他妈的犯贱……犯贱……”
柳叶梅僵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村长走出了院子,她才拔脚进了屋,骂骂咧咧起来:“孬种,瞧瞧你那点出息吧,这是使性子的时候吗?人家村长好心好意来跟咱通风报信,你朝着人家没鼻子没脸的耍个鸟横啊?你以为你就脱得了干系了?”
“我怎么就脱不了干系了?该杀该砍,他蔡疙瘩一个人承担,与我有什么关系?”
柳叶梅恨得牙根直痒痒,骂道:“傻子,二百五!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也不想想,这事你脱得了吗?他蔡疙瘩名分上是你亲叔,就算他是个坏地瓜,那也是你们蔡家的人,无论如何也该去看一看,瞧一瞧吧?你就没觉得村长的话里有话吗?老东西这一回犯下的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怎么个定罪法,全在一张嘴上。”
“他不是说他说了不算吗?”
“说了不算他来干嘛?真要是那么严重,他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柳叶梅白了蔡富贵一眼,接着说,“万一老东西真的被抓了,判了重罪,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尽管吃他的牢饭就是了,可咱们呢?咱们家小宝呢?”
“你是说会影响到咱家孩子?”
“这还要问了?你自己还没吃够那个苦头吗?小宝眼看着就大了,上学、当兵、当干部,哪一样人家不调查?就连说个媳妇都难!”
“现在这世道变了,不会再那样了。”
“你……你这个熊人,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那个老东西把你折腾得还不够狠吗?怎么转眼就忘了呢?是啊,世道是变了,可天下没变呢,你咋就这么傻呢?”女人说着,眼圈都红了。
蔡富贵耷拉个脑袋,屋里狡辩道:“我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只要小宝好好学习,什么都耽误不了。“
柳叶梅气得直翻白眼,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猪,笨猪!家里出了个流氓犯,你觉得不丢人吗?是啊,你脸皮厚,你不会在乎,可我们的后人呢?儿子的儿子呢?他们会怎么想?人家会怎么看他们?你是不是打算让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来,都弯腰塌背任人戳?蔡富贵啊蔡富贵,这可是你们老蔡家一个家族的污点呢!”
蔡富贵被说动了,抽了一会儿闷烟,起身朝外走去。
他紧脚去了村委会,远远就听到院子里面群情激昂,吵吵嚷嚷。
看来村长说得没错,事情果真是闹大了,村委大院里时候聚集了很多人,隔着高墙就能听到有人大声喊道:“村长,别再犹豫了,快给上面打电话吧,让警察来把那个烂货抓起来,直接枪毙了了事,省得他以后再祸害女人!麻痹滴,这一回还对着小孩子下手了,真他妈的该死!”
“大家伙都稳住……稳住……你们听我说,先别激动,咱们一起分析分析这事儿,蔡疙瘩这事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按照法律划定的,我估摸着也够不上个枪毙,抓了再放了,还有意义吗?还有一点,毕竟他没有动手,也没有动……动那个啥……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对孩子形成伤害,派出所管不管还是个未知数呢。”村长尤一手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