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月亮升了起来,三人站起身,柳致知向远处眺望,陡然“咦”了一声,另外两人也顺着柳致知望的方向一看,却是来了几个人,向这边而来。
他们渐渐走近,柳致知看清楚来人,却是四个喇嘛,向河边走来,来的方向并不是白天三人所来方向。
他们也望见了火堆,看到三人,宋琦今天所摆的阵是一个防护阵法,如果没有东西侵入,并不会起作用。
三人也不想别人发现阵法,便主动出了阵。
“四位大师,我等三人是驴友,不知四位大师夜晚赶路,要去何方?”宋琦合十礼敬。
“三位施主你们好,我们是附近迦举派的僧侣,夜晚到此是为了修行考核,我的三位弟子拙火定修行成功,已成灵热成就,将在河边考核,想不到遇到几位施主,施主尽管放心休息,不会影响你们。”其中一位也用汉语回答到。
三人立刻来了兴趣,知道四人之中,这位喇嘛应该是另外三人的上师,三人入藏前,在蓉城找了一些资料,对xi zàng作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xi zàng佛教是密宗,修行讲究即身是佛,内地常说藏密分为红黄白黑几教,迦举派就是内地所说白教,xi zàng密宗并不称自己是红教白教,红黄白黑不过是内地人习惯称法而已。
“上师如何称呼,不知如何考核?”宋琦好奇地问到。
“巴喜勒巴,灵热成就修气脉明点,考核方法很简单,他们身上都披着一条毯子,等一下到河边,在水中沾湿,然后披在身上,然后存想腹部脐轮明点,借以生成灵热,一夜蒸干三条为合格。”巴喜勒巴回答到。
赖继学不由打了个寒战:“上师,现在好像河水快结冰了,这么冷的天成吗?”
“这不算什么,现在的年轻一代不如我们老一辈了,我那时可是在零下十几度情况下,硬是破开冰层,将毯子弄湿,然后裹在身上。”巴喜勒巴露出和蔼地笑容。
三人不由赞叹,看来xi zàng密宗果然名不虚传。柳致知双手合什,请教到:“上师,密教所传,除了拙火定,还有什么?”
“除宁玛派修大圆满,其余均以大手印为最终奥义!”巴喜勒巴说到,宁玛派就是通常所说的红教。
“何谓大手印?”柳致知又虚心问到,他却不会将大手印理解成一个大巴掌。
“大手印就是无手印,更无本尊,咒轮之类,大手印是大象征,大者,无所不包,至高无上,代表佛的无分别智,也就是大圆镜智,此智最高,最上,且最密,犹如印符,故称大手印!”巴喜勒巴回答到,佛教与道教传教方式不同,许多地方显得更为开明。其中提到的本尊法,是密宗一种修法,在绘有诸佛的大画卷中,你随意洒花,花落在何佛身上,此佛就是你的本尊佛,在以后修持中,观想此佛,结此佛的手印,甚至存想自己与之合二为一,达到即身是佛的境界。
咒轮之法,是以言咒种子字存想体内三脉七轮,左中右三脉,海底轮,脐轮等七轮,实是一种修气脉方式,拙火定就是一种咒轮之法。
柳致知谢过巴喜勒巴上师,上师也祝福三人。另三个喇嘛已到河边,解开上身衣服,赤祼上身,将毛毯浸湿,裹在身上,跏跌双盘,开始存想体内明点,调动体内jing微之火,开始中蒸干毛毯。
巴喜勒巴上师也盘坐他们之旁,柳致知三人看了一会,见三个喇嘛身上已腾起白雾,知道他们开始调用体内拙火。
柳致知抬头看看唐古拉山雪峰上的皑皑白雪,感受着身外的寒意,xi zàng这个苦寒之地,藏民族一代代在艰苦环境中生存下来,也创造独特的文明,佛教传入之后,与本土的巫术相混合,形成不同于显宗的密宗,在形式上类似道家的xing命双修。佛教显宗并不注重身体,称之为臭皮囊,而密宗则主张即身是佛,注重**,成就者,甚至称为活佛。
柳致知有些感慨,返回了帐篷之上,并没有睡下,而是盘坐在睡袋之上,渐渐沉入静定之中,高原那沧桑气息,种种神秘慢慢融入柳致知的心灵之中。
唐古拉山雪峰之上千寻白雪,在月光显得格外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