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心杨嫸芸?」辜宇臣极不高兴,这是什么话?
打从杨嫸芸进公司後,他都利用私下时间过来看她,明知道她工作又多又累,也没坚持替她删减工作量,何来偏颇之说?
「有些事不方便在这里提,况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拿到工作没有尽责处理,我要记过惩戒她,希望总裁您别介意。」曾玉红故意在众人面前提起,就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否决。
私下暗渡陈仓是一回事,公然护短又是另一回事,她相信总裁会爱惜羽毛,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情妇,让自己的名声染上污点。
「如果她真的犯了错,你要怎么处罚她,我都没有意见,问题是我不认为她真的这么做。」就和曾玉红相信部属一样,辜宇臣也坚决相信杨嫸芸。
「你……」刚才被众人联合诬赖、百口莫辩时,杨嫸芸都很镇定没有落泪,然而听到他如此信任她,她竟克制不住感动,鼻子酸疼眼眶泛红。
「那这场纷争注定无解了,因为现在变成各说各话,在上位者的立场又不够公正,事情真相怎么可能查得出来?」曾玉红胆大包天,暗指辜宇臣立场不公正。
杨嫸芸不愿辜宇臣为了她,让自己的声名受损,所以几乎想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这时一道小小的声音传来:「对不起,经理……我有话想说。」
大家转过头,只见—名内向的女职员怯生生地举手说道。
「周小娟,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曾玉红点头允许她说话。
「其实,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此言一出,在场有好几个人变了睑色。
「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辜宇臣立即命令。
「是的!昨天午休前,我突然肚子痛,所以急忙跑去上厕所,到了洗手间,正巧听到有人在里头商量要陷害杨嫸芸。她们说……」她畏怯地看了眼那些脸色灰败的女人,继续说:「她们说要偷藏杨嫸芸的重要文件,让她被经理骂。」
「有这种事?!」曾玉红难以相信她的下属里,有人会做出这种坏心眼的事!
「是的,因为怕被她们发现我听到了,我赶快跑出洗手间,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後来我就特别注意杨嫸芸,那天下班前,经理将一份重要文件交给她,要她发送出去。正好杨嫸芸不在,经理就吩咐其他人转达。可是她们不但没有转告她,还偷偷把那份重要的文件藏在一叠不重要的文件底下,杨嫸芸才没有发现。」
「既然你都知道,当时为什么不说呢?」辜宇臣相当震怒,如果她当时鼓起道德勇气说了,嫸芸就不会被人误会欺凌。
「因为我害怕……」周小娟吓得快哭了。「她们平常就很凶,喜欢仗著自己是资深老鸟,欺负我们这些後进的新人,我以前也被她们欺压过好一阵子,後来杨嫸芸来了才换成她……我怕我说出事情的真相,会遭到她们报复,所以不敢说。可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住了,她们真的太坏了,我希望她们受到惩罚!」
周小娟放声大哭,长久被欺压的恶梦让她情绪崩溃。
「你们真的做出这种事?!」曾玉红面色灰槁,几位元凶苍白心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几个听著!现在马上收拾东西,我叫人结算你们的薪资,等会儿你们领了钱就可以直接离开了。像你们这般恶质的员工,辜氏企业容不下!」震怒的辜宇臣大刀阔斧,一斩就是三人。
始作俑者纷纷羞愧地垂下头,没有人敢哼一声。
辜宇臣转向曾玉红,下一个要开刀的人就是她。「曾经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临走之前,他把杨嫸芸也叫了上去。
「你也一起上来!」
其实杨嫸芸只希望还她清白,其他的事并不想追究,他一动尊口就开除三名员工,现在还要把曾经理叫上去算总帐,她真的想跟他说:算了,不要再追究了!
然而他金口已开,她也难以违抗命令,只能无奈地跟著他及曾玉红到总裁办公室去。
「你是怎么带人的?竟然让她们这样欺负新进人员!」
一进门,辜宇臣就开始发飙,炮声隆隆,漫天烽火,杨嫸芸第一次见他如此严厉发怒,不由得瑟缩起脖子。
他从陈年老帐一条条算起,责问曾玉红为何部属私下欺压新人这么久,她都不知情?
曾玉红被刮得满脸是灰,但仍相当不服气。古板的她只要想到老板的情妇在自己底下工作,心里就很不舒坦。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无话可说!但是——我认为总裁让杨嫸芸到会计部工作的安排,也非常不恰当!就算杨嫸芸和您关系匪浅,您也不该徇私让她空降进会计部,这是对我的污辱!」
「喔?难道是杨嫸芸的工作态度或能力不好,才让你如此生气?」辜宇臣没有急著讨伐,而是冷静地挑著眉问。
「也不是……」曾玉红不情不愿地回答:「她的工作态度算足不错,能力也过得去,我指的是其他方面。」
她向来严厉不输辜宇臣,能从她嘴里得到这样的评论,已经算是很夸赞了。
「其他方面?哪方面?」辜宇臣继续追问。
曾玉红看他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索性全豁出去,要杀就杀,要砍就砍吧,她实在不吐不快!
「再怎么样,您也不该把情妇带到公司来上班,这样做是混乱了职场伦理,最後会弄得公私不分,难服众人之心。」
「情妇?」辜宇臣诧异,杨嫸芸震惊。他有情妇?!
「你指的是谁?」辜宇臣隐约猜出她误会了什么。
「杨嫸芸呀!她不是您的情妇吗?」
曾玉红说完,辜宇臣和杨嫸芸错愕互视一会儿,接著同时爆出大笑。
「经理,您误会了!」杨嫸芸笑得边抹眼泪边澄清。「我不是他的情妇。」
「对,她是我的妻子!」辜宇臣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