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宇臣投给母亲一记受伤的眼神。「我还没涂上巧克力。」
「那是刚烤好的海绵蛋糕。」辜文治替儿子解释。
「噢……」柳清玥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真的只是海绵蛋糕而已。她霎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
还是辜父冷静,提议道:「如果用刀把外头烧焦部分切掉,你们说怎么样?」
「欵!这个主意不错。」柳清玥立即附议。
「我试试看。」辜宇臣拿了把刀,按照父亲的建议将焦黑的部分切下来,里头果然好多了,至少不是可怕的黑色。
「我尝尝味道怎样。」柳清玥捏起一小块掉落的碎层放进嘴里。
「怎么样?」辜宇臣期待地望著她。
「嗯……还……还算不错啦!」如果不要把它当成蛋糕,而是拜拜用的发糕的话……
他烤的蛋糕根本不像蛋糕,一点蛋糕柔软绵密的口感也没有,甚至比发糕更没有弹性,吃起来像在嚼蜡,幸好还有点甜味,否则根本难以下咽。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做出失败的作品!」过度自信,向来是辜宇臣的缺点。
他欣喜地取出巧克力砖丢进铁盆里准备将它融化,但瞄了眼食谱却立即愣住。
隔水加热?什么叫做隔水加热?
柳清玥见儿子像化石一样动也不动,走过去好奇地问:「怎么了?」
辜宇臣红著耳根看著母亲,羞耻下问:「什么叫做隔水加热?」
「隔水加热?」柳清玥也愣住了。
她虽是女人,但自小家境富裕,是千金大小姐,嫁给辜文治之後继续过著优渥的生活,可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拿烹饪问题问她等於白问。
最後是辜文治提出有力的见解。「既然说隔水加热,就是不直接碰触炉火,先烧热水把铁盆放进热水里,热气传导到铁盆上,巧克力遇到热就会溶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精辟理论,深深获得妻子与儿子的崇拜。
「爸,你真行!隔水加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没错!」辜宇臣赶紧实际操作,希望赶在女儿睡觉前将蛋糕送到她面前。
见儿子埋首认真地模样,辜家两老也兴致大起,一块帮忙装饰蛋糕,弄得一身都是巧克力。
三个没下过厨房的烹饪白痴,拿着刮刀七手八脚的将溶化的巧克力涂抹在海绵蛋糕上。有的地方涂得太稀薄,露出里头的蛋糕基座;有的地方涂得太厚,活像一坨泥巴糊在墙上,不过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完成最重要。
最后,当蛋糕终於完成时,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满足地看著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
柳清玥拍拍儿子的肩说:「好了!宇臣,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把蛋糕送过给芫芫,她一定很高兴。」顺便让媳妇儿看看他的用心,知道他是真的想改过,赶快回家来和他团圆。
「我先换套衣服。」
辜宇臣迅速回卧房洗了把脸,换套乾净的衣服,这才拎著柳清玥为他包装好的蛋糕,赶往杨嫸芸的住处。
夫妇俩欣慰地挥手目送他离去,忽然柳清玥像是想起什么,啊地惨叫一声。
「怎么了?」辜文治怪异地看著她。
「我居然忘了,宇臣做的蛋糕是要送去给芫芫吃的。」
「是啊!那又如何呢?」辜文治一脸莫名其妙。
「那我们还帮他一起做?我们这不是害了芫芫吗?」柳清玥想想真懊悔,应该劝他去买现成的蛋糕。
「儿子做的蛋糕真有那么难吃吗?」辜文治冷汗直冒。
「烤焦的发糕涂上巧克力,你认为味道如何呢?」柳清玥反问他。
「……」
唉,可怜的芫芫!
晚上九点,已是芫芫的就寝时间。
门铃声响起时,杨嫸芸正将女儿带进浴室,准备替她刷牙睡觉。
她对女儿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妈咪去看看是谁来了。」
她从监视孔看见来者是辜宇臣,惊讶地拉开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亲手给芫芫做了蛋糕庆生,她睡了吗?」他扬扬手中的蛋糕盒,期待地探头看看她身後,搜寻那个小人儿的踪迹。
「呃?嗯……还没有。」其实芫芫该上床了,但是看他那么期待,杨嫸芸不忍心让他失望。
她先请他进屋,一面朝屋内喊道:「芫芫,爸爸来看你了。」
「把拔——」芫芫听到妈妈的呼喊,立刻从浴室跑出来。
「乖!」辜宇臣放下蛋糕,先抱女儿转几个圈圈,才把她放下来对她说:「芫芫,前几天你生日,爸爸没能给你庆祝,今天特地做了一个蛋糕帮你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