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倏地几道视线横扫过来,都快要把我吓趴下了,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一点什么,这叫一个酸溜溜。
虞美人的这一招,着实的让我猝不及防。
心里悬得很……
我厚着脸皮挺直腰,嘴皮子却不那么利索,“你你你……为何,勾栏不是好好的么。”
“你居然让我住勾栏。”他叹了一口气,徐徐的坐在椅子上,手却还一直握着我的,指却摩挲着,带着十二分的惆怅说,“我一良家男子,总不能一直住在那风流之地。”
说完还掀着眼皮望了我一眼,很纯洁很无辜。
饶恕我,我被他所说的良家男子打击到了。
光凭他摸我手的调情程度,他就与这如水般寡淡的词丝毫扯不上半点关系。
“你可曾记得,那段苦难的日子,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了那么久……”他整张脸都陷入了回忆中,动情醉人。
扶持?
是挟持吧……不是你我哪能被魅舐关在石室里受了这么多苦。
他继续摸着我的手说着,“我们二人堪说得上是患难见真情,我原本想身子好了之后就来找你,可没料到你的相公们却把你的消息封闭得很好,一点音信也寻不到,直到弄了这个勾栏建立了一点小情报网,我才能等到你来嫖。”
嫖……
“表冤枉我。”
他扬起眉,望了我一眼。
“我是去抓嫖的……”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一副良家男子的小样。
旁边的几位相公都眯起了眼……纷纷飘来视线,一个个明里暗里的指责我,似乎对我风流却死赖皮不承认的事情很是不悦。
我暗地里拧起脸,这死人,弄得一浑水,越发搅和不清了。
“那个……你提的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讪笑了两三声,低头闷声闷气的哼着,乖乖……一脑门子的汗。
“我一直等着你……你不会不要的我对不对,嗯?”他的手愈发的激动了起来,把我握得这叫一个消魂。
半嗔半怨的眼神都很到位,这话说得柔情似水的,看似是询问的口气,其实不然,里面坚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韧性。
我只觉得相公们毒辣利索的眼神,都要把我这双手给烧成碳灰了。
“这个,你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勾栏,岂能这样半途而废……”小小尴尬了一下,把手给抽了作势抚了一下云鬓,“男人应以事业为重,娶妻生子乃其次。”
“那勾栏本来就是收集各地情报的地方,我留着也没用。再说了,不是还有花魁在么。”他拖长了音,沉吟了一下,望了魅舐一眼,再很有情意的望着我,“我把这送给暗刹舐,就当作是嫁过来的聘礼,可好?”
他说得“这”……是指勾栏还是魅舐。
“您……您,不用……”
勾栏还好,若是一魅舐,还不搅和的翻天覆地了。
“别跟我客气。”
我这个小心肝儿啊……一抽一抽的,这哪儿是跟他客气啊,整一欲哭无泪了。
旁边站在一侧的相公们脸色都黑了。
我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的,低头就着饮茶的动作,掀眼皮朝魅舐看了一眼。
那姓魅的家伙心思全然不在我这处,正紧紧盯着,霁雪那捻着糕点的手看。
我觉得这情形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是什么……
琢磨了一下,我朝四周望了望,手撑在桌上,放倒了身子,悄悄地用手肘推了一下虞婳,“你从哪儿把魅舐捡来的?为何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是想问他为何不记得你了?”虞美人笑了,也靠了过来,姿势暧昧,“他若记得,我便不会待他这么好,更不会一并把他带来了。”
— —|| 这叫待他好?
都成花魁了……一双玉臂万人枕。
“我第一家勾栏开也没多久,便在街上捡到了他,那时候很落魄似乎也没什么银子,就靠些小把戏骗些吃食,我见着他可怜便带回了勾栏。”
他视线飘向了魅舐,
我也偏头望去……
“说来巧……他似乎什么人也不认识了,那些日子替他熬药补了身子,欠下了楼里许多银子,于是便自愿替我接手这楼里的生意,挂了花牌,顺便算是给我还银子。”
怎么听,怎么像是逼良为娼。
我一脸有好的望向魅舐,眸子里泛着同情的水光。
花魁美人儿似乎怔了怔,手里捻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糕点,有些疑惑的望着我,在我更泛滥的同情目光下,嚼了嚼,尝了一小口,一把吃了,眯起眼睛……
似乎,这糕点的味道还不错。
霁雪正望着他笑得和善。
……真是可怜。
我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他当真是忘的一干二净,不然怎么敢吃那神仙般的人给他的东西。
不过……以他的神力,这点小毒应该侵害不到他,但……也不能总这么吃个不停吧。勾栏都没给他吃饱么。
我那眼神投向诗楠,那人故意不望我,低头一个劲儿的吮着茶。
“吃,吃……来再多拿一些。”红青默默的看着他一块一块的捻着,极度的幸灾乐祸,笑得贼,跟那狐狸一样,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