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他身边,着实有些不安全。
“主子,这边空间大一点儿,有枕头可以靠,榻也是软的,您来这边休息吧。”弥儿放了书,倚着身子把马车里的小香炉也给挪开一些,怀里搂着一个枕头,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望着我。
他那边坐了两个人,哪有什么空间大的。
不过他那双眼睛,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狗。就连他身边的赝狄也一个劲儿的朝我看了过来,似乎也是乐意我过去,浑身的寒气也少了些。
我打个哈欠,起身,却挪不动步子,回头一看,我的衣袖早就被弘氰恨恨捞住了,他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他叫你过去,你就过去?”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有何不妥么?”
“才接我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想纳小的了?”
小的……
他是说弥儿这小子么?
这狐狸的醋吃得也有些莫名了吧。
“你还敢说不是,这一路上,你看他脸红成了什么样。”他一展袖又把我环回了怀里,死死的抱着,“除非我死了,你才能娶他。”
我喷了……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赝狄冷冷地说,扫了一眼弘氰,“你若不在桃林勾搭湮儿做那破事儿,也不会被弥儿撞见,他懂什么……脸红是正常的,只是你可知道,湮儿怀有身孕被你这么一折腾可能会流产?”
“小孩是我的,我定会保他们mǔ_zǐ平安。”
“你的?”赝狄冷哼一声,“……天大的笑话。”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直觉告诉我这回家的路上……一定不平静。
果然这硝烟四起,竟然发展到……
弘:“为何不是我的?那会儿两天才轮你一次,我每天都有得抱,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赝狄淡淡的说,“量多质差,最滥交的是你,谁的孩子都有可能,就你的不可能……”
弥儿望着我点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
我默认。
这么算起来,娃儿是赝狄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次数最少,精气最“纯”。
其实我比较八卦,那会儿他们是怎么轮天数的……
我竖起耳朵听。
弘:“这生孩子就跟下赌注一样,赌得次数越多,总有一两次砸中的。”
赝:“赔得也多。”
弥儿拿袖子捂着嘴,笑得更乐了。
弘氰的脸都气青了。
我拉了拉弘氰的袖子,他对我微微一笑,我问到,“你经常去赌场么……不是说一代神官都要洁身自好,不赌不近女色才好祭祀神明,你以前风流也就算了,这会赌色二禁都全了,凤国还没被你弄垮,真是大幸。”
“这还不拜你所赐。”他秀眉一竖,手轻轻一甩,又怕伤了我,拿着大褥子盖着我,“你夫君们吵架,甭管,睡你的觉。”
嘿,他还神气了。
我侧着身子想起来,却被弥儿又拦住了,这小家伙贼兮兮的,那手遮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主子,让他们闹吧,没瞧见赝主子今儿话特别多么,他是高兴。”
我诧异,偏头望去,
弘氰被他撩拨的气冲冲的,从没看他这么毛躁过,就像只被惹得毛直竖的狐狸。
赝狄却嘴角抿着弧度,笑容淡淡的。
我看呆了。
“看出来了么?”弥儿继续扯了扯我,贴了过来轻轻说,神秘兮兮的说,“这会儿只差霁雪主子了,一屋子人都快齐了,赝主子嘴里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高兴着呢。”
我琢磨着他的话,觉得有理儿,赝狄平日里待人很冷也不大爱说话,但是心性却是极好的,其实他是真心为我着想,一直以来都是。
弥儿的气息喷在我耳上热乎乎的,有些痒,怔忪了一会儿,诧异的望着这小子,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贴。
“湮儿,你离那小子远一点。”
“你们两个远些。”
两道声音吼过来,我倏然贴着墙,抖了抖。
汗……
我还是安稳睡觉吧。
惹不起这三爷儿。
一觉醒来,马车还再晃悠。
弘氰和赝狄两个人已经安安稳稳坐在一起,气氛挺好……简直可以用夫妻间的词用在他们身上,那就是“相敬如宾”。
我一把拉住弥儿,悄声问,“他们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开头您睡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到了一个阶段了,弘主子说您肚子里一定是儿子,以后要帮他管理神殿,接手凤国一切事宜,而赝主子说您肚子里的一定是女儿,他要教她所有的轻功武学绝技,暗刹舐的杀手随她使唤着买糖葫芦玩儿。”
我狂汗……
“然后呢?”
弥儿斜我一眼,“您自己去问吧。”
于是我果真屁颠屁颠的去问了,结果看见弘氰给赝狄斟酒,一脸狗腿儿的样……寒得我脚打摆子,马车一晃,浑身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三个人齐伸手撑着我,把我供奉菩萨一般,架到了软榻上。末了,弘氰还和赝狄相视而笑,这场面诡异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