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受用,脸上故意僵住的千年冰也瞬间融化了,眸子仿若一江水还带着三月春风的暖味,真是真是……
突然间,传来一阵衣料撕扯的声音,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另一端赝狄正拿着手里的一截破布发愣,呦……这狐狸穿衣服倒是挺快的。
“你们俩可真勾搭上了。想当初一个唤相公一个唤娘子的在竹林里好不快活。”
弘氰那张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前,他凤眸眯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我视线止不了往他脖颈下扫去,便见他衣衫半敞开,那骚狐狸往我身边移了移,还故意望我一眼,指也不安分的将下面的料子拉得更开……这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好不自然娴熟,我忙避开眼,他却难掩眼中的失落,很急,指摸着我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滑过,轻轻的问,“可有想过我这身子……和……我。”
喷,鼻血。
“想……”
他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偷完腥儿的狐狸,末了还不忘昂着头,挑衅的望了一眼赝狄。
— —|| 这家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赝狄面无表情,后退了几步离我们很远,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赝狄坐过来一些,许久不见你了,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我躺在诗楠怀里,享受着霁雪手上恰到好处的力度,穴道被他按摩得舒舒服服的,当然……还得不时地避开狐狸那不安分耐不住寂寞的眼神。
这眼神勾得……
前年难遇的色…情……。
“湮主子,属下身子已无碍。”赝狄悄然的拉紧黑袍,将古铜色肌肤上的红吻痕遮住,但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指颤着,像是很激动。
我叹了一口,“叫我湮儿吧。”
“是。”他蓦然抬头望我,眼神惊喜有着灼热,面无表情刚毅的脸上嘴角勾起,带着难得的笑意。
互诉衷肠之后……
似乎还遗忘了一个家伙。
那一端,诗楠也照样学着,若有似无的用手在我手心里划出了动静,像是刻意在提醒我,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我立马转过身子,吻了他……“当然,我也想了你。”
他像是激动了,胸口起伏,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在被褥里摸摸了半天……看情形像是在找他的那把扇子,诗楠这家伙,只要是紧张了,手上就会想要抓把扇子压惊。
幸好幸好……这床上,还就只有他们几个祸害。
若是还多了其他的,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天知道他们的思维,混乱成什么样子……
对他们来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昏迷了许久,稍有差池便永远也醒不来的人。
一个昏迷的人,能想多少人,
做梦也做不来这么多人啊……他们这样,应该是紧张,怕我醒来……会舍了他们与温玉常相厮守。
叹了口气,闭上眼。
温玉……
一想到这个人心里就会涌出一股酸楚,就连尖儿都是痛的。
“湮儿,你才醒来身子还很虚,不要想太多伤了心神,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补身的汤药。”霁雪顿了顿,卸了手里的力道,捻起被褥轻柔的盖在我身上,拿眼示意着诗楠。
“我吩咐下人给你弄些吃食。”诗楠立马接了话,搓着手,“这么些月来你也只了流质的东西,想必也饿了。”
我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很想说自己不困,可是却管不住嘴一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其实真的不想睡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眼皮却很沉,像有千斤重一般。
明明才睡醒,
明明刚还很精神……可为什么……
剩下的意识便很模糊了,隐约感到诗楠很体贴的将我从他怀里挪出来,又有人接了手,小心翼翼的将我的头搁在床上的枕上。
脚步声很轻,细细簌簌的衣料磨擦声,一切动静都很小。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撒在我床褥上了……看着光度和色泽……
— —||夕阳。
鉴定完毕。
屋子里现在是难得的安静,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掀开被褥后觉得有些冷,又胡乱撸起一件衣袍披着,抱腿套上鞋,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房间。
沿途的景致很美,奇怪,这布置与格局不是后湮宫,看着也不像是我曾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走廊很长,木地板上有不经意间被风吹落的花瓣,不时有侍女捧着东西,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偶尔也有几人抬头偷偷打量我,年龄很小,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我随意拉住一个,“温玉住在哪间?”
“回少宫主,左转经过一个池,东厢第一间就是了。”她望着我,眼里难掩喜悦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其他的侍女,脸上浮现一丝骄傲,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奴婢能否给您带路?”
“不用。”我笑着拒绝得干净利落。
呃……
这儿可比后湮宫差远了,在宫里就连倒夜香的也是美男一个,可……如今看来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倒是方便了这些美男主子。
正琢磨着,却看见前方一白影,衣料翩跹,身子骨很瘦弱,长得也分外清秀,这侧脸……这么的像……某一个人。
他手里捧着布帛,站住了,正低头和一个小侍女说着什么,像是在吩咐事情,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倏然抬头,朝我这边扫来……
我立马侧身,反射性的躲在柱子旁。
心里怦怦直跳。
这不是弥儿么,这么多年不见,长高了,身形也愈发的楚楚动人了。
想当初,最爱捏他的脸了。
看来这院子里就他一个男侍人,有他的地方……不出百步,一定有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