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说不上。
远了竹林,竹子一根也没有,山隔得远啦,附近似乎也听不到溪流声,嗅一嗅,空气倒是挺新鲜的……
他不说话,只是望著前方,明眸清远。
我奇了,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前方似乎……
呃,有一个洞。
“……随我来。”他声音一晃便没了影儿,我瘪瘪嘴,屁颠屁颠的随了他进了洞。
一进洞,
呦……这个亮堂夺目啊,简陋的石壁上盈盈的闪著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亮泽柔和。
看著外头不怎麽样,洞里面修葺得倒挺是那麽一回事儿的。
不过……看著眼熟。
这布置,这布置唯独少了一张寒玉床。
这……
这不是缘玠洞麽?!
“缘玠洞……”他蹙眉,望了我一眼,沈吟道,“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温玉,你什麽时候找到这儿布置的?”我眼神打著飘儿……直往那硕大的夜明珠上瞟……这麽一大颗,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坑蒙拐骗麽,要麽就是存了私房银子。
“这是芳华受的居处。”他弯腰,手捧起搁在地上的一叠青衫衣袍,轻轻吹著灰儿,“我前几日偶尔才发现的。”
“芳华受……受?!”小受?!大受?!这个时空称这断袖也叫做受?!
“是兽。”他斜乜一眼,望著我,“芳华兽乃至清至情之物,未成人形前与死後都化会为一截木,他们幻化人形都是极美的男子,可惜性情中人,堕入红尘终究都逃不脱情殇之劫。”
脑子被他念得晕忽忽的,温玉知道得可真多,只是有什麽闪过脑海……却令人捉摸不到……
他身影笔直,四顾望著,像是在寻些什麽。
我无趣极了,瘪嘴留心观察著墙上硕大的夜明珠,脚没留神踩上了一个东西,身形踉跄,差点扑到墙上。
转头一看,地上角落里躺著一块包得四四方方的红布,颜色有些褪去,还有三分之一的尘土─ ─||那形状分明是我踩上去的脚印。
我俯身拾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淡淡的香气从红布里传来。
我低头细细打量,还别说,托在手上真有那麽一丁点儿的份量 ,掀开布却被突然从後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是芳华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性。”
还果真是,一根乌黑铮亮的木裹在红布里。
温玉不知什麽时候站在我身後,笑道,“我正寻著它,不料被你找到了。”
我老老实实地将东西递给他,“那给你。”
“你收著吧,原本也是打算找来给你的。”
我哦了一声,手指细细摩挲著那块光洁铮亮的黑木,寻思著这质地倒是和在後湮宫那会儿後翎经常摆弄的木簪子差不多……
他也随著我的眼神望向那一截木头,低吟道,“可惜了,本来应该是红赤色的,怕是这芳华兽情伤得颇重,才会化为漆黑。”
“那功效?”
“愈发上千上万倍。”
真可笑,偏偏被情伤得愈重的人,愈发的有利用价值。
看著他笑得淡定且那般的温尔如玉,我就觉得有些心慌,不觉伸手攥紧了他的袖袍。
温玉……
我们以後会不会如此。
你若是恢复记忆了,离我而去,我该伤得比以前更甚了,这芳华兽都不及我悲情,它化木一了百了,我却只能远远的守望,痴寻。
他没说什麽,
牵紧了我的手,温暖极了,像是给人安定的感觉。
他轻轻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回竹林。”
夜里,总有些心神不宁。
竹林疏疏淡淡的,有些萧条。
我撩起帘子进了屋,屋里就燃了一盏灯,暗暗的光照得人鬼影憧憧的。
一阵清脆的铜器掉落声,惊得我一颤。
“卿儿,帮我收拾一下。”温玉俯身背对著我,弯腰挽著袖子从铜盆里撩著水浸湿青丝,他脚下湿了一片,舀水的瓢跌在地上,晃动了几下。
他声音柔和,“我被水弄疼了眼。”
我失笑,挽高了袖子,贴近了他。
环著他,指间轻揉著他的发,我偷瞄一眼铜盆,乐了。
只见那皂角水还挺温热的,水里还弄了点老姜熬著,似乎可以驱寒止痒,只是水看著有些泛药黄。
“你倒是会享受,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为了洗个头。”我不客气地搓搓搓。
他轻笑,“原本是弄来给你的,结果你却光顾著去外头看劳什子月亮,不理我,我便先自己洗了。”
─t─||难得他亲自动手,我还真没那福分,早知道是这样别说看月亮了,就是看嫦娥仙子我都不搭理。
他勾著唇,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我闷闷的,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他那一头发,拿帕子擦干了水。
我抿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死死攥著,粗鲁的往他怀里一塞,“给,送你的。”
他闻言低头,专注的望著手里的东西。
一根乌簪子,刻得极朴素,通体漆黑澄亮,清香却扑鼻。
“真粗俗。”
怒!
他站自一侧,温文尔雅的望著我,缓缓地将它揣在怀里,小心的收好,还不忘补一句,“勉为其难收著吧。”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老娘折腾这芳华木一晚上,刻了很久才弄好的,不要算了。
还不是看见今儿个把你唯一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