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似是被什么哽住,声音沙哑得厉害。
“妈……妈……疼……”
小漠正趴躺在床上,看到沈兮,瘪着嘴开口,细碎的声音破碎而嘶哑,苍白的小脸因疼痛皱成了一团,小嘴瘪着,眼眶通红得厉害,却强忍着疼不敢哭,生怕扯到脑后的伤。
沈兮看得心里疼得难受,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握着他的小手不断收紧,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小漠乖,过几天就不疼了。”
“哦。”小漠想点头,沈兮及时抬手阻止了他,怕他牵扯到伤口,小漠皱着脸,想哭不敢哭,想动不能动,“可……是好……疼……”
沈兮看着小漠难受的小脸,眼泪没忍住,滑了出来,声音也哽咽着无法开口,这样的伤,连哭都成了奢侈。
夏泽在她身前蹲下,与沈兮一起握着小漠的手,手掌抚了抚他的额头,朝他露出一个笑,轻问,“小漠是不是勇敢的小孩?”
小漠瘪了瘪嘴,“是。”
“勇敢的小孩子是不哭的,懂吗?”
小漠嘴巴瘪得更厉害,却还是不得不忍住,“懂。”
“小漠喜欢棒球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
夏泽随意扯着他感兴趣的话题,替他把注意力稍稍转移。
沈兮紧捂着唇,心里难受得紧,却也不敢哭出声,生怕小漠看着难受。
其他人在一边看着小漠强忍痛苦的小脸,心里也都难受得厉害,沈天心和陶水莲眼泪浅,眼眶早已泛红,却强忍着。
何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不断收紧,沉声开口,“何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真该也让她去把脑袋也切开看看。”
陶水莲呜咽着不敢开口。
何老爷子转向陶水莲,手中的拐杖敲得地上“咚咚”作响,“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要是再去为她说情,我连你也赶出这个家!”
陶水莲自知何星这次是闹大了,也不敢出言顶撞,更不敢提为何星求情的事,只是呜咽着点头。
沈兮将何老爷子的话听在耳里,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他这是在摆明态度,是选择和解还是执意把何星送进牢里就看她和夏泽的意思了,何家是不可能再插手。如果她愿意,这个案子完全可以选择私下和解,她与何星本也没那么大的恩仇非把她送进牢里去,只是看着小漠受的苦,她却不甘心让她在拘留所里蹲几天就出来了。
小漠刚醒来身子骨比较弱,陪夏泽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昏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唤来医生,医生只是说小漠身体还比较虚弱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么说沈兮也放了心,虽然他醒来可以让大家放心,但对于小漠而言,却是昏迷比清醒好受些。
第二天小漠便醒了过来,依然是疼得难受,却得憋着不敢哭,夏泽公司暂时没什么大事,也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来医院陪小漠,绞尽脑汁找各种各样的话题陪小漠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沈兮下午要与律师一道去确认口供,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检察院明天便会以故意伤人罪向法院起诉何星。
夏泽放心不下沈兮一个人去,看小漠已睡过去,便由沈天心在那帮忙照看着,陪沈兮走了一趟警局。
确认完口供沈兮看天色还早,想着陶水莲这几天来的憔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何星,有这样一个母亲为她忙前忙后收拾烂摊子,也算是何星的福气。
“当年要是我妈有我伯母一半的勇气,这几年大概我也不会在外面漂着有家不能回了。”
去拘留所的路上,提到陶水莲,沈兮不免笑着感慨道,倒不是埋怨沈天心什么,只是看着如今的陶水莲,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同为母亲,她是打从心底钦佩陶水莲的。
夏泽只是笑了笑,将她微微拥紧,“各人有各人的处事方法吧,要是你妈也有陶水莲那样的性格,大概也养不出你现在这样的性子了。”
沈兮失笑,“你这是赞我这性子还是损我呢。”
“两者兼有。”夏泽不讳言地道,“好说话的时候像只无害的小猫,一狠起来大概也没几个女人做到你那样。”
沈兮不以为然地冷哼。
拘留所这时已到,因当年童娅的事,夏泽与拘留所的副所也有些交情,何星也暂时只是被行政拘留,没上升到刑事方面,因而向里边的人提出申请探视何星后那边很快便去安排了,一会儿却回来,很歉然地道,“抱歉,现在有人正在探视何小姐,两位是要在这等一会儿,还是改天再来?”
夏泽转头望向沈兮,眼里带着询问。
沈兮却是微微地疑惑,这会儿谁会来探视何星?
“大概还要多久呢?”沈兮望向工作人员道。
工作人员翻了翻工作表,“离探视结束还有十分钟。”
“那我们先等等吧。”
“好!”工作人员应着,招呼两人在一边坐下等着。
沈兮和夏泽在大厅的休息间坐了约莫十分钟,工作人员终于走了过来,何星与上一位的探视时间已结束,何星也有意与沈兮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