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外边总生活得不习惯,所以修完学位就又回来了。”
轻描单写地说完,沈兮抬眸,望向他,笑了笑,灯光在那笑花上打出一层清淡的迷离,有些飘忽,“我手机刚回到家就被没收了,后来是何翰帮我退的房子,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要是你吃光抹净就该拍拍屁股闪人了,还回去干嘛呢。”
夏泽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如深潭的黑眸中流转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以及淡淡的怜惜。
那眼神看得沈兮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嗫嚅着道,“那个,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间,今天早上起来得有点迟还没来得及……唔……”
未尽的话消失在他慢慢覆上来的唇上。
他吻着她,前所未有的温柔而缠绵,那种藏无可藏的宠溺和怜惜从缱绻厮磨的唇舌中萦绕而来,绵绵密密地将她紧紧地裹挟其中,给人一种被视若珍宝的恍惚。
能有幸被这个男人爱上,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辈子除了小漠的以外另一个幸运了?
在她被他缠绵的轻吻撩拨成燎原火焰,他缓慢而坚定地进入她时,她盯着那双温柔得似是滴出水来的眸子,混沌的意识中轻轻划过这个念头。
第二日,夏泽和沈兮一起送小漠去学校。沈兮特地向小漠的老师询问了些韩朗的事。
“抱歉,我看他拿出一张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而且态度也挺真诚的,也没多想,就忍不住让他进来了,是我疏忽了。”
听沈兮将情况说明,年轻的女老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歉。
“没关系。”沈兮笑了笑,对她的行为表示理解,“如果是我也未必会想到谁会拿着张合成的照片过来,以后如果还有别的人来找小漠或是接小漠,还希望林老师能够多留个心眼。如果……”
沈兮顿了顿,往夏泽望了眼,才继续道,“林老师,以后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来,或者是小漠的干妈或干爹来接小漠,其他人的话还希望林老师能替小漠回绝了,可以吗?”
“好的好的,没问题。”
“麻烦你了,林老师。”
沈兮真诚道谢,小漠老师亦客套地回礼,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看着快上课了,也就没再打扰。
“以前都是靳尘负责接小漠的吗?”上了车,刚发动车子夏泽便淡淡问道。刚才沈兮话中隐约透出这点讯息。
“嗯,以前加班比较多,见欣有时候也有事情忙,有时候靳尘下班早就顺便替我接小漠,怎么了?你很介意?”扭头望向他,沈兮看着他的神色解释道,也没忽略他神色中刻意隐藏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淡漠,他会出现这样的神情,说明他心底的介意。
夏泽抿了抿唇,望向她,“也不算,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他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着你。只是,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和他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沈兮微微皱眉,“你不放心我?”
“我不放心他。”夏泽淡淡道,“沈兮,一个男人会不计报酬地默默守护着一个女人五年,他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完全没有企图的。虽然相比于他为你做的,我没有任何的立场要求你和他彻底断了联系,但是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我,我希望你能够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除夕那夜他的言行分明已表现出那种领土被外人侵犯的本¥能反击,他对沈兮,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沈兮沉默了会儿,而后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像是利用了他真心的坏女人。”
“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开玩笑而已。”沈兮扯出一个笑,很快隐去,“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夏泽望她一眼,倏地将车停在了路边,望向她,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开心?”
“没有!”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沈兮淡淡应着。
夏泽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儿,久得让她下意识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时他终于开了口,“兮兮,你最孤独无助的五年里是他陪你走过来的,你们有着任何人都介入不了的空间,甚至是情谊,即使是我,在你们两个面前依然只会像个外人,甚至是小漠,潜意识里都是把靳尘当父亲的。所以我没办法完全忽略他给我造成的威胁,在没有完全确定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之前,我没办法完全不去介意他的存在。”
沈兮望着他,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明白你的顾忌,我只是在考虑与他这几年的关系而已。我和他从大一就认识,可能彼此投缘,我们一直是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但我们一直没有跨越过普通朋友的界限,后来大学毕业他出国进修,我无路可去,就跟着他一起出了国。
两个如闺蜜般的朋友,又同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所以彼此也会相互照应,甚至有着某种超越朋友的情谊在,但与爱情无关,我们不是没想过在一起,但是彼此都跨不过那道坎,所以一直这么相处着,也会开一些暧昧的小玩笑,但是彼此都心知那只是玩笑。在外人看来我们或许很暧昧不清,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和我就如同我和见欣一样,可以比家人还亲,但是你觉得我有可能和见欣结婚吗?”
“当然,也有可能像你以为的,他可能对我产生了某些情愫,只是他隐藏得太好,而我神经也比较迟钝,没察觉吧。”
以前毕竟都是给过彼此机会的,只是最终都选择了退回到现在的位置上,所以她从不会怀疑靳尘对她有任何别的心思,但是经过夏泽是小漠爸爸的事及他现在这么一说,等靳尘回来,该了解清楚的还是得了解清楚,承不起的情就不要理所当然地享着。
“也可能是我理解有误。”夏泽望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也先别为这事纠结了,先去上班,酒会过几天就得开始,你先把确定的邀请名单交给公关部,发邀请函的事交给他们负责就好,会场布置的事就靠你了,从企划部和宇辰执行部那里多调几个人来,这几天可能有点忙, 别太累。”
“嗯,我知道。”沈兮笑了笑,应着,把话说开,心情放松不少。
夏泽看着她脸上的笑,终是放了心,又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放开她,缓缓将车子驶出,融入车流中。
沈兮回到公司就开始忙开,先在这边把会场确定下来,再回到宇辰那边调人手,连着几天都在为酒会的事忙活,夏泽因手头上有一份重要合约要签,飞了一趟香港,花了三天时间,也没能在旁边帮着。
好在沈兮筹办酒会年会方面的经验丰富,夏泽又特地交代了企划部,凡事听由她安排,沈兮在执行上表现出的干脆利落雷厉风行也让整个企划部的人刮目相看,除了几位平日与姚江华交好的人颇有微辞,倒也没有谁为难沈兮,酒会的筹备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终于在酒会开始的前一天下午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