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奥斯却没有再回答他,只是揉了揉他的头,问:“你怎么认为呢?”
莫宁冥思苦想:“如果这个幕后之人既不想伤害蓝染也不想伤害民众,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就结果而言,蓝染没有当选领导人,难道幕后的人其实是......”
他看着赫利奥斯带着鼓励的目光,小声说:“如果沉鹧选择救蓝染,蓝染会被舆论牵连而落选;如果沉鹧选择救居民,是不是匪徒也会各种牵制带走蓝染,最后让蓝染也错过时间落选?”
赫利奥斯点了点头:“我相信这件事一定被幕后者事无巨细地报道,所以如果他选择救蓝染,那么这证明他选择了他的阵营,在这种情况下他必然全力去救自己的效忠者;如果他放弃救蓝染,那么这证明他需要全力去救民众,也必然对匪徒的拖延有心无力。”
“好厉害......”莫宁感慨了一句,又赶快摇了摇头,“不对,是好坏才对!好算计啊!”
赫利奥斯失笑。他接着说:“而且,这不仅是针对蓝染,也是针对那位沉鹧。沉鹧显然之前是在蓝染的阵营中,在这个局面下,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会导致蓝染抛弃他。所以这是一箭双雕,也能够推测出那位蓝染大概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而那位沉鹧大概是很固执的人吧。”
莫宁啊了一下:“可是这样针对沉鹧......又有什么好处?”
赫利奥斯将那份文件递给他。那上面是一份关于人类和法塔尔合作的文件,提出为了进一步提高人类对希恩的防范,军部想与法塔尔共同培养一批能够驱动异能的人类。而也为了保证人类对属于法塔尔的力量并无觊觎,这第一批人类会从普通人里进行挑选而非隶属军部。
赫利奥斯同意了这份文件,但提出训练场地必须是六翼,而人类方也需要派出教官对过来学习的人类进行管束,以及对法塔尔提供必要的帮助。这些条件人类方也同意了,而重点在后面——这次合作的发起人是现在领导人,钟政,而作为人类方所提供的教官,则是沉鹧。
莫宁睁大了眼睛。
“我并未见过蓝染,也未曾见过沉鹧。”赫利奥斯说,“但我见过钟政。”
莫宁忽然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从沙发上捞了个抱枕抱着,有些心慌意乱。他觉得自己有点想的太多了,比如竟然觉得长官会不会被算计......就先不管会不会,这哪是他需要操心的事儿啊!
“怎么了?”
“没什么......”
赫利奥斯定定地看着他。莫宁觉得有些不妙,刚想跳起来,就听见他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你在担心我吗?”
“我就知道!您!您怎么——”您就是会读心吧!!这不是错觉吧!!
“这不算是读心术,但是我......”那句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下文,莫宁看着他又笑了一下。
“不告诉你。”
莫宁:!!!!!
莫宁把头埋进了抱枕,觉得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对,长官也没有不好好说话,是他自己太菜了!菜到长官怎么说话他都觉得被撩到!!
赫利奥斯碰了碰他的耳垂,莫宁抬起眼睛却不敢看他。
“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赫利奥斯说,“虽然只有一点想逗你玩的意思,但最主要的还是我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
“啊,我也没有、没关系呀,我没有说在意这个......长官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他拽住赫利奥斯的衣角,“您还不如、不如就说在逗我玩呢。”
赫利奥斯又笑了起来。莫宁觉得他笑的也好看的要让自己飞起来,赶快扯开话题:“那,那刚才那个问题还没说呢。如果是长官,面对这种死路会怎么做呀。”
“每个人的具体情况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局只是对我而言不是难题。处境不同,能力不同,性格不同,思考方式不同,所选择的解决方案也会不同。”赫利奥斯指尖敲了敲那份文件:“如果是我,我会自己去救蓝染,让白常山去救群众,只有我们两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