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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顾念苍白的眉眼间，掠上一丝惊喜，想要上前一步，却又不敢上前，甚至在对方转身的时候，慌忙地逃跑。

突然听到凌乱慌忙的脚步声，薄言这才注意到他，瞳孔一缩，脱口而出地喊道：“念念！”

顾念身体一僵，差点没站稳脚步，扶着墙才让自己没摔倒，可手中的酱油瓶却“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黑色的液体在白色的瓷砖上死路漫开，远远望去像是一滩浓稠到发黑的血。

薄言心中一慌，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却也来不及思考什么，迈着大步追上前面跑得颤颤巍巍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的纤瘦身影。

毫无悬念的，跌跌撞撞的顾念被薄言追上，就堵在楼梯口。

“别跑了，念念。”薄言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这才惊觉怀里的人有多消瘦，仿佛只剩下骨头似的。

薄言一阵心惊，呼吸微微一顿，他不由地松开了一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弄碎。

顾念跑累了没再跑，小口小口地喘息，任由薄言抱着，直到气息喘匀后，他才轻轻推开薄言。

薄言往后退了一步，手却搭在墙上，呈现出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顾念抬眸，正好对上对方溢满深情的眸子，下意识低头，不敢再看他。

薄言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蓝色西装，身形挺拔完美，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笔直修长，倒三角的身材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也在时光打磨得变得更加俊美，褪去了往日的青涩，比初见时更加丰神俊朗，自信优秀，让自己怦然心动。

不用问也知道他这几年过得不错。

可是自己呢，什么都没了，就连这张脸都毁了。

“薄言你走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

顾念说得很慢，每个字都说得晦涩艰辛，却又偏偏咬字极重，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他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会漫上刺痛，被烧坏过的嗓子不能大声说话，因为这样不仅会疼，还会时常感觉到有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喉底溢出。

就好像现在，他便因这种灼痛血腥的不适而蹙起了眉头，很不舒服，却还是要继续说，把这些说清楚，只要说清楚了，薄言就会离开吧。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可长大后才发现，感情这玩意压根就只是一时激情，就是激素分泌过多。

要不是你突然回来，我都要忘了你的样子，而且，我这么多年交了很多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