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到了安康的心坎上,他道,“咱们这个杂志分为多个专栏。比如说开蒙的专栏,咱们就写些开蒙相关的书籍片段,或是一些小故事。比如文章专栏,咱们就刊登些好的文章。这些文章可以从书院收集。咱们的杂志是要卖钱的,若是文章被选录,便可得到一些报酬。咱们还有栏目。这是我最想要编的。我们可以把东叶树事件改编成新的故事,就当是纪念那些像小芳一样无辜受难的人们。若是办的成功了,咱们还可以开辟一个广告栏,收取些广告费用。每次等杂志卖出,咱们就请书院里的学生开课,免费教授启蒙专栏的内容。到时候,谁都能来听课。”
安康话音未落,赵秦首先拍桌子站起来,“算我一个。安康,我跟着你干。”
“也算上我。”邱源当即应道。
陈子澈也附和,“这样的好事,如果能凭着我们自己办成,那也是做了好事。算上我一个。”
“好兄弟们。”安康此刻觉得有东西在自己的胸口,满满地将要溢出来。他想要为这个社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赵秦坐下后又恢复稳重的模样,此时他带着笑,有些腼腆道,“当年我爹送我去书院读书,我记得娘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我们家要省吃俭用半年,才能交上束脩。村里能读得起书的孩子少之又少。如今咱们下洼村也只有我们三人能念书识字。我以后想,若是我能出人头地,必定要回下洼村建个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读得起书。我想做个教书先生。”
沉默片刻,邱源道,“我帮你,你的学堂也给我留个先生的位置。我以后想做个大侠,行侠仗义,等我老了,我就回下洼村,跟你一起去做先生。”
徐立送来的狗窝很大,就算花花长成藏獒一样的个头也是睡得下的。花花的狗窝被放在走廊的尽头,里头铺了一床破棉絮。安康亲自执笔题字,花花的狗窝,几个狗爬字真的像是狗爪按上去的。他还恶趣味地在院子门上草草地写道:内有恶犬,出入小心!虎子看看门上的一行字,又转头看摇着尾巴差点没脚面高的花花,心道这样的也算是恶犬么。
不过这行字确实唬住人了。安厚载领着自己的妹妹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安康的院子。当即就被门上的“恶犬”二字吓了一跳。他正打算问领路的仆人,只见那仆人好似没看见院门上的字似的,径直走进院内。其实那仆人压根不识字,看见了和没看见没差别。
“哥?”安厚语也是识得几个字的,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慌张。没想到她那堂哥还有养恶犬这样的爱好。
安厚载安慰她道,“莫怕。先进去看看。”
那领路的仆人一进院子,便小跑着上前,有些讨好地问院子里剪花枝的仆人,“刚来的堂少爷说要找咱们家少爷。劳烦通报一声。”
那剪花枝的仆人放下剪刀,进了屋子。领路的仆人好奇地打量院子,只见院子中间站着一棵大银杏树,树下还挂着个打着摆子的秋千。听得铃铛响,他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少爷牵着条小狗正走过来,那小狗看着像刚满月的,长得肉滚滚的,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着条红绳,上面还坠着个铃铛。
“厚载堂哥。瞧瞧,我养的小狗。”花花是安康现在的心头宠。想起来的时候就牵着根绳子带着到处走,想不起来时就随便它自己跑。
安厚载瞧着那花白小狗,再一联想到院门上的“恶犬”,一时间如鲠在喉。那到底是谁人写的字,着实夸大。
花花不认生,一边抽动小鼻子在地上到处闻,一边就要往安厚载的面前去。安康伸手把它脖子上的红绳解下,拍拍它的肥屁股,把它往旁边的花园边推,“玩去吧。饿了就叫唤两声,自然有人给你找吃的。”花花扭着屁股,晃着尾巴就走了。
安厚语噗呲一声笑了,连忙用手帕将嘴捂住了。安康好奇地围着自己这个如林黛玉的堂妹转了一圈,“堂妹也喜欢小狗么?”没想到安黛玉竟然也会表露情绪。之前见过几次,他这堂妹差点拿帕子把脸都遮住。
“和狗相比,我更喜欢小猫。”
“那我问问我朋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猫崽养养。”
安厚语心里一喜,忙谢过堂哥。安厚载在一旁微微摇摇头,他这堂弟好像还是个调皮的孩子似的,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呀!